云浅微笑,或许,这回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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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暖锅搭配热酒,慰藉的不仅的胃口,还有心口。
秦湘做东,让人办了暖锅宴,宴请顾黄盈等人,苏墨杳屁颠屁颠的跟过来。
自从秦湘走后,侍郎府的饭菜一日不如一日,苏墨杳有苦难言,见到肉食后,她提醒顾黄盈:顾姐姐,你学习一二可成?
顾黄盈望着天际,当作什么都没有听到。气得苏墨杳上前去捶她,你就装傻。
秦湘笑得歪倒在桌子上,傅缨玩笑道:她本就不是大方的人,分摊伙食的人走了,她可心疼了。小的时候,她宁愿饼子放得发霉,都不舍得吃一口。说什么万一哪天吃不上饭,一块饼子能救命呢。
顾黄盈被说得脸色发红,云浅恰好回来,顺势搭一句话:银子可不同,银子不会发霉,可以长长久久的存放。
苏墨杳气得跺脚,我给了她三月的俸禄,她倒好,一点都不客气收下了。可她还是老样子,你瞅瞅,我都快长不高了。
顾黄盈抬首,终于怼了一句:你都十六了,吃肉也不长了。
苏墨杳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其余人不厚道的笑弯了腰,傅缨更是接连拍桌,李知晚直接趴在了桌上。
气氛很是和乐,让人倍感暖心。
笑过顾黄盈,傅缨悄悄开口,道:晋王想要军饷,他收拾齐王后,朝廷没给一分钱,就剩先帝的一番夸奖。
秦湘擦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不解道:还有钱给吗?
正是因为拿不出来才头疼,陛下自写信说缓一缓。莫说是缓一缓,只怕缓两缓都拿不出钱。敢到了一片匹战马,钱都给了马商,拿不出钱了。傅缨头疼道,余光扫向秦湘。
秦湘摆手:我也没钱,那十万两都是陈谷子烂芝麻的旧账了。
傅缨叹气,打仗太烧钱了。
顾黄盈趁机开口:赵家的钱呢?
花完了。傅缨又是一声叹气,抬首看向顾黄盈:赵家的账对不上,有些东西都没了去处,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顾黄盈心慌至极。
秦湘皱眉,她们拿的都是些小玩意,前后加起来不过些万两银子的物什。想到这里,她看向云浅。
云浅气定神闲地坐着品茶,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她问傅缨:谁拿了不成?
库房的册子不见了,经过经手的管事回忆,少了许多珍品,珊瑚玉树、玉麒麟,古迹名画,都是难得的宝贝。傅缨回忆着过往,一面说一面拿手比划着。
其他人没什么反应,顾黄盈炸毛了,哪个杀千刀拿了那么多?
她就拿了些首饰,提心吊胆那么多日子,杀千刀的直接搬空一半赵府了。
傅缨也是愁眉不展,主要是找不到登记册,压根没地方去找。
拿走登记册的秦湘抓了一把核桃来吃,坐在她身边的云浅呆呆地望着屋顶横梁。
唯有不明真相的顾黄盈开始骂人了。
苏墨杳奇怪,你那么生气做什么?
我、我顾黄盈哑然,悄悄看了一眼秦湘,对方比她镇定多了,她立即有了底气,我当日就在赵府,他们在我眼皮子下面偷盗,这是视刑部于无物,我能不生气吗?
秦湘闷笑,肩膀跟着颤抖,云浅看向她,再笑,她就认为是你偷了东西。
天地良心,我离开赵府的时候是与顾侍郎一道的,顾侍郎,我偷东西了吗?秦湘笑得险些岔气。
顾黄盈好惨啊,实在是太惨了。
云浅绝对是最坑下属的上司了。
闻言,顾黄盈立即给她做保:我保证,她什么都没拿。
就是出门的时候胖了三圈而已。
人都到齐后,锅子也烧热了,众人入座,顾黄盈这时故意坐在秦湘身边。
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她忍不住问道:册子是不是在你手中?
你想自投罗网吗?秦湘皱眉。
我就想知道杀千刀偷了些什么。顾黄盈还在生气。
秦湘自顾自吃着肉,顾黄盈偷偷拽住她的袖口,不遗余力地追问:你收那本册子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云相,对不对。那么大手笔的人是云相,对不对?
一侧的云浅放下筷子,直视顾黄盈,你有话直说,不必偷偷摸摸。
没有、您听错了,没有。顾黄盈立即换了一副谄媚的面容。
云浅笑了笑,转过头去,道一句:你以为人人都想你这么缺钱。
被这么一提醒,顾黄盈咦了一声,结结巴巴道:对哦,也是哦,那、那不是你,又会是谁呢。
顾黄盈糊里糊涂,秦湘沉默地瞥了一眼云浅,好像在问:真的不是你?
若说不是云浅,秦湘是不信的。
除去云浅后,守门的红林军会帮谁转移财物,新帝吗?
新帝有晋王支持,也不缺钱。
秦湘也不明白了。
话题被转移了过去,傅缨复又提起晋王,秦湘少不得问一句:陛下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