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这次聚会后,贝尔摩德骑着机车便毫不犹豫的就跑了,而跟着贝尔摩德过来的苏格兰却慢吞吞的跟在波本身后,看不出半点着急的样子。
波本本来也想开上自己的马自达rx-7迅速离场,把苏格兰扔在这里的,可惜苏格兰的反应很快,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飞出去之前跃上了车顶。
为了不让苏格兰连人带狙击枪一百二十千克的重量压坏自家爱车的车顶,波本咬牙停下了车,让苏格兰进了后座。
当然,波本不可能把自己当司机送苏格兰回去,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把车开回了自己住的地方,没等苏格兰下车就锁了车,头也不回的往安全屋里走去。
最后停在了屋门前冷淡的问出了那句话。
“我们不是住一起的吗?”苏格兰疑惑道,面上是一片纯然的无辜。
“你在装什么?他已经死了!你不是很清楚吗?!”苏格兰的反问一下子点燃了已经压抑许久的波本。
苏格兰脸上半永久的笑容弧度未变,却陡然冷了下来:“我是很清楚,只是我不能理解。”
“为什么波本会更喜欢正直向光的公安卧底。”苏格兰随手把门锁撬开,按着波本的肩膀把人推进屋子里。
“请问,zero能告诉我吗?”苏格兰反手把门阖上,目光却一直紧紧盯着降谷零。
他轻声道:“我一直以为我们会是同伴的。”
“明明我们身上都染着洗不清的罪恶,被黑暗所同化,为什么zero就是更向往光呢?”
“为什么我总是被留下呢?”苏格兰呢喃自语,收起了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
波本感觉到了不妙,他本来以为这个苏格兰是组织拿hiro的躯体制造出来的人偶,组织实验室那边一直在研究“长生不老”“死人复活”的技术,他有所耳闻,好像有点成果出来了。
本来波本以为会是类似人体克隆什么的技术,毕竟组织早就整出来人体器官克隆移植的技术了,做任务的时候只要人没死,缺的内部器官什么的可以随时替换,那么现在能整一个完整的有意识的人出来好像也没什么的对吧?
这样一来,苏格兰与hiro有些相似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这种亵渎的方式是波本绝对不可能接受的,于是波本对苏格兰表现出来厌恶。
可波本依旧会为那种相似而动容,无法真正的仇视,下意识的一步步退让。
但现在的某种预感以及回想起的贝尔摩德“同一个身体”“同一个灵魂”的言论,降谷零有了一个隐隐的猜测,一个下意识拒绝接受的猜测。
“我原本以为zero是被迫的,被迫扔下我一个人消失的。”苏格兰一步步向波本迫近,整个人像是陷入梦魇一般魔怔,波本被爆表的危机感预警着下意识后退。
“但这竟然是zero自己的想法吗?”苏格兰低喃着,“zero原来不喜欢满身腐朽,沉沦黑暗的我呀。”
苏格兰忽然轻轻扬起一个轻柔而甜美的笑,比起诸伏景光伪装的苏格兰,冬月影把他留的细碎胡茬全部刮掉了,于是虽然已经28岁了,但看起来比23岁的诸伏景光还要更幼一点。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zero啊,喜欢到无法放弃的程度,吶,zero可是我人性的组成部分呢。”
“即使被憎恶,我也一定一定要得到zero,绝对不会让zero再在我眼前消失了吶。”
这样说着,波本已经被苏格兰逼到了死角,完全无法再后退逃避了,波本迅速的在心底思考如何在这种情况下不伤害苏格兰逃脱,然而思考的结果是——不可能,做不到。
那好像也就只能认命了吧,反正再怎么样,苏格兰都不会弄死他的,这种预感让波本毫无顾忌的把人带回来了,自己造的孽也只能自己受。
波本始终对苏格兰有着难言的信任。
苏格兰抱着波本,拥着他,十指穿过波本的指间,反扣住他的手掌,让两个人极度亲密的贴在一起,无法分开。
深色与白哲对比鲜明又暧昧。
“zero……记住我……你一定要永远记住我。”
好好做过一场之后,苏格兰看起来冷静多了,一些偏执的病娇味也似乎随之被发泄出去了,于是能谈起一些有关诸伏景光的事情了。
……
“我有着诸伏景光的所有记忆,情感方面的话就不清楚了呢,我们以七岁时的那天为分界线,分出了我和诸伏景光,但之后诸伏景光要好的朋友,除了zero也就只有警校认识的三个人了而已。”
“六年前殉职的萩原研二、两年前殉职的松田阵平,以及今年2月7号也就是四个月前出车祸而死的伊达航,但他们都已经死了,于是我有没有继承诸伏景光的感情是个无法被验证的未知数呢。”
……
“zero,我们一起生活在黑暗中不好吗?你应该清楚没有诸伏景光作为中间的介质,日本公安是不可能信任你的,他们只会希望你死在路上。”
“如果我早一点回来的话,倒是可以伪装诸伏景光骗取信任,但时隔一年半就算是真正的诸伏景光回来,也不可能被信任了。”
“因为无法确定有没有反水,于是疑罪从有,这不就是卧底该经受的嘛。”
“对于满手鲜血的犯罪分子,无法确定是不是伪装,于是干脆榨干利用价值送他去死,这不就是反水的犯罪分子理应经受的嘛。”
“所以,zero,来到我身边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