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今年,不知是不是有言落月珠玉在前,以婴儿状态给幼崽们做了示范,跟她一起长大的这批小龟,居然都开始提前摸索起变人的规律来了。
今天这只绿壳小龟睁着豆豆眼,仔细打量言落月一会儿,一转头咻地变出一只人手。
明天那只花壳小龟歪着头,小爪子扒拉扒拉言落月的脚丫,若有所思地变出一截脚后跟来。
孵化房里的妇人们见了,一个个都喜得不得了。
果然,把落月抱来就对了。看吧,落月一过来,这些孩子都知道有样学样,这么早就开始照着落月的模样变了。
就是就是,要我看啊,等他们长大以后,少不得还得补给落月丫头一份拜师礼呢。
言落月:
不,她不需要什么拜师礼。只要外人被这些小龟仔的化形吓到时,小龟仔们不要报出她的名字,言落月就谢天谢地了。
怪不得言落月心态悲观,实在是小龟仔们化形的水平着实堪忧。
化形对于妖族来说,虽然潜伏在血脉中的本能。
但化得模样究竟好不好看、齐不齐整,却需要一定的观察力和想象力。
自从小龟仔们化形以来,满炕都横着各种三根手指头的手掌、没长胳膊肘的手臂、只变了半张脸的人头等奇异现象。
有一次,言落月睡个午觉,醒来以后刚睁开眼睛,视网膜里就挤满了一张正反面都是后脑勺的大脸,吓得她当场心律不齐。
最绝的是,经事后查证,那只正反面都是后脑勺的大脸,居然还不是小龟用自己脑袋变的。
它是那只花斑乌龟,用自己的尾巴变的!
言落月:你有尾巴你了不起哦。
在几乎所有小龟都掌握了局部化形能力的今天,关于尾巴究竟该如何变化,仍然是小龟仔们心目中的一大难题。
在小龟仔们的一比一复制里:前面两只小爪子变成胳膊,后面两只小爪子变成双腿,龟壳变成个肉身子可尾巴呢?尾巴该怎么处理?
对于不到四个月大的小龟们来说,想让他们理解减法,明白尾巴是要连着龟壳一起变没这件事,实在是太难啦。
于是,言落月静静看着,小龟仔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在尾巴的处理上,发展出各种惊人的想象力。
像是屁股后面拖着一只人手、龟壳尾部夹着长了六根脚趾的jiojio,都只算是常规操作。
言落月见过最离谱的化形,来自于一只墨壳小龟。
他上半身的形状,还是龟甲龟爪龟脑袋,下半身则成功变成了圆圆的小屁./股,和两条蹬起来非常有力的小腿。
如果只是这样,言落月还能接受。
但在原本长着小龟尾巴的位置,墨壳小龟非常具有创造力地变出了一根新的小吉吉!
别说,结合形状、比例、大小来看,这位小龟仔还挺有逻辑的。
言落月:
照她看,这天才小神龟的称号,还是拱手让给这位仁兄吧。
言干先把果泥平分给满炕乱爬的小龟仔们,接着又把脸盆大小的铁皮食槽抱上炕,在里面倒了满满一层五颜六色的解冻虫虫。
眼看小龟仔们一拥而上,你争我抢地吃起来,言干拍拍手上的灰,又去照顾另一个要求特别高的小家伙。
喏,你的小黄鱼泥。
言干趴在炕沿,伸手戳了戳言落月软乎乎的脸蛋。
他很小心地控制着力道,反复在白皙红润的腮上摁出酒窝似的小坑:
就你最挑嘴了,居然还不吃虫虫虫虫多好吃啊?
言落月不说话,只眨眨眼睛。
言干一边喂言落月吃饭,一边故意举着勺子在言落月鼻尖画圈。
很快,他的这番举动,就得到了言落月沉默的注视作为回馈。
四目相对,言干讪笑着摸摸鼻尖,感觉自己好像被只有四个月大的妹妹鄙视了。
半碗鱼泥快要见底的时候,孵化房的大门忽然被人推开。
一个言落月之前从没见过的龟族男人,带着一身外面的风霜冷气站在门口。
男人环视了孵化房一眼:是言干啊,你雨姐呢?
言干:雨姐去给婶子她们帮忙去了,保叔你找她有事吗?
嗯,那就不叫她了,你来帮忙也行。
男人急促地招了招手:半封族期才结束,今天就有三伙不认识的客人来借宿。我们那儿都忙不开了,你过来搭把手。
言干看看火炕,再看看对方,语气分明有点犹豫。
但族里的孩子
这就是今年的小崽们?
男人踏进室内,才低头扫了一眼火炕就乐了:诶呦,今年的崽崽长得快啊小龟仔都这么大了,哪还用人看着啊?走吧,你先来给我帮一阵忙,忙过这阵就放你回来。
男人一面说着,一面拽着还不太情愿的言干,大步流星地往前面的几处院落去了。
言干惊叫:门!门!门还留了条缝没关上!
放心放心,隔着个堂屋呢,冻不着小崽们。一炷□□夫就放你回来,再说了,棉门帘那么厚,你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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