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的女童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幼崽,也就没那么多讲究。
烦死了,你们什么都想查是吧?
言干暴躁地瞪了他们一眼,双手卡住言落月腋下把她举起,让她双脚在凳子上duangduang地墩了几下。
他动作幅度不小,冬裙又面料柔滑,若是真有什么东西躲着,肯定是藏不住的。
言干没好气道:这下满意了没?
为首的修士笑容不减,袖口拂过桌面,留下数块灵石:可以了。不好意思,是我们打搅了贤兄妹,这点心意权作赔礼罢。
修士终于肯转过身去,茶棚中的客人们清楚听见他交代自己手下:之后但凡碰上幼崽,都要用这个流程查。
那条小蛇关乎少主人的大计,绝不容一丝可能让它逃脱!
眼看着一行人离开茶摊,言落月掩住一个哈欠,把面孔往言干的肩膀上埋。
桑戟立刻问道:妹妹困了?
言干拍拍她的后背,歉意地冲对面师叔侄二人点点头:
见笑了,我妹妹有个毛病,一犯困就不爱说话,最多也就笑笑,都不搭理外人的。
伍平原抓抓脑袋:理解理解,小孩子嘛,都贪觉。
账房师叔也说:第一批药我们已经收到,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和师侄收拾。既然娃娃困了,就快些抱她回去睡吧。
直到师叔侄目送三人远去,伍平原一边把药膏往储物袋里装,一边嘿嘿直乐。
师叔,那丫头看着又灵又乖,没想到还是小孩子脾气,一犯困就不说话。
账房师叔慢悠悠地瞥他一眼,也没有说话。
伍平原又说:刚才小丫头一抬手我才看见,她袖子里掖着个翠玉手镯,戴在那小手腕上怪合适的。她爹娘真会打扮孩子,把小姑娘妆点得像个菩萨座下的玉女儿。
这一次,账房师叔看着他的时间分外久些。
总算把所有药膏都装进了储物袋,伍平原想到赏金,还是有点眼馋。
师叔,不如我们在月明集上多逛一会儿,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抓到悬赏?
账房师叔哼了一声,反问道:我们苍狼门跟那三位小大师做生意,每个季度要支付多少灵石?
伍平原不假思索:一千二百下品灵石啊。
账房师叔又问道:那条悬赏,多少灵石?
伍平原张口就来:一千灵石啊。
账房师叔也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那你知道,我们如果能与一位丹药大师交好,这份情谊值多少钱吗?
伍平原不确定道:无、无价吧?
既然你都知道,怎么还算不清这笔账?
啊?师叔您啥意思啊,我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我的意思是,别在集市上瞎逛,也别找那条蛇了,收拾收拾,拿好药跟我回宗门。
哦。伍平原又抓了抓脑袋,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您都这么交代了,那我就听话呗。
言干和桑戟交换着抱言落月,他们离开月明集,走了很远很远,这才把她放下。
双脚刚一落地,言落月就发现,言干、桑戟一左一右,正得意地冲她挑起眉毛。
怎么样,哥哥们聪明吧?配合你配合得好吧?
你把那条小蛇藏哪儿了,快给我们瞧瞧。
言落月重重地点头:嗯,谢谢哥哥!我就知道瞒不过你们。
身边都是队友,再没有隐瞒的必要。言落月大大方方地撸起袖子,露出一段藕节似的手腕来。
只见,她腕上戴着一只水头盈盈的碧玉镯子。漂亮的小青蛇闭着眼睛,紧紧地衔着自己的尾巴,乖巧地呆在言落月手腕上。
它一动不动时,看起来几乎能以假乱真。
桑戟上下左右地打量了小蛇一会儿,口中啧啧称奇,宣布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么有灵性的妖兽。
倒是言干捏着下巴,口吻有点迟疑地说道:这条蛇我怎么看它有点眼熟啊?
什么眼熟?言落月轻柔地抚一抚小青蛇的脊背。
鳞片细腻柔滑,还凉丝丝的,让人恨不得把整个手掌都贴上去蹭蹭,言落月柔声道:别怕,他们已经走啦。
无论之前经历的声音怎样嘈杂,直到听见言落月亲自确认,小青蛇才肯睁开眼睛。
瞬膜缓缓掀开,露出两颗光芒锐利的纯黑宝石。
它竖长的双眸是黑曜石一般的墨色,由于黑得太纯粹,甚至给人一种深不见底的错觉。
言落月刚刚对上点漆般的蛇瞳,身体就蓦然一僵。
一股熟悉的、她曾亲身经历过的麻痹,瞬间传遍言落月全身。
与此同时,她头上还飘起了-0.5的掉血字样。
言落月:等等,这个感觉
言落月现在知道,为什么言干说这条蛇看着眼熟了。实不相瞒,她对这条蛇也很熟。
似李,美杜莎!
小青蛇只张开眼睛看了言落月一下,确认她完好无损后,就重新合上瞬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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