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在过去的若干年里,大长老必定把龟族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不然的话,他怎么会练拳都能练出一副对自己生命力极其自信的样子。
言落月沉默片刻,无语凝噎的心情又增加了三分。
稍微犹豫了一阵,言落月还是乖乖等到大长老这套王八拳耍完,在休息的间隙里,上前对大长老行了个礼。
长老,我有一事请教。
大长老和蔼可亲地对言落月点点头:不着急,你慢慢说。
言落月的语气里,略带着几分踌躇:一觉醒来,我发现自己的修为有了突破。不知为何,我觉得这并不是偶然,不知长老可愿教我?
大长老呵呵地笑了,极其、极其、极其缓慢地抚摸了言落月的发顶,那速度摸得言落月昏昏欲睡,只能说地里干一天活的老牛都不敢这么歇。
好孩子,你看
言落月晃晃脑袋,睁开眼睛一个激灵,才发现大长老在摸头的时候,顺便不知从哪里变出一盆野花托在掌心。
他把那盆小花递给言落月,语速依旧不疾不徐,个中韵味却意味深长:
你看它,该发芽的时候发芽,该开花的时候开花。
如同醍醐灌顶一般,言落月恍然大悟。
她捧着花盆,望着那朵不起眼的淡黄色野花,脸上渐渐浮现一丝兴奋之色。
我明白了,长老。您的意思是说,一张一弛才是正道。先前的那些日子里我苦苦修炼,绷得太紧,所以昨天放松一下,就取得了超出预期的效果。
言落月高高兴兴地给大长老鞠了一躬。
谢谢大长老,大长老再见!
直到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身影从练武场完全消失,大长老才慢悠悠地念完自己的下半句话。
你看这花,也没像你似的想这么多啊。
而在言落月离开演武场的第二炷香后,大长老无力地伸手,在虚空中做了一个抓取的手势,就像是想要挽留些什么。
他很怅然地阻拦了一下:等等,我的花,还我
这丫头也太快了,怎么都不听老人家把话说完,就先把他养的小花给连盆端走了。
唉。
这么多年来,大长老养的花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枯死。
这盆花可是他好不容易才养活的啊。
言落月高高兴兴地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在自己的窗台上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把花盆放好。
按理来说,像是这种随处可见的浅黄色小野花应该很好养活。
但不知为何,大长老送给她的这盆花,却显得有点蔫蔫的。
言落月踮起脚来查看了一下土质,随即便发现,花盆边缘甚至都出现土地沙漠化的现象了。
言落月:
啊,这个,怎么回事。
大长老究竟多久才给花浇一次水啊。
光是看着这盆花,言落月几乎就能在脑海里想象出那幅画面:
【大长老慢悠悠地说:好像该给花浇水了。
半刻钟后,他刚拿起喷壶,洞府里就探进一只脑袋:大长老,有事找!
一个时辰以后,大长老终于送走客人,说上一句好像该给花浇水了。
一刻钟后,他刚找到喷壶,传讯灵石忽然响起:大长老,我能不能请教您一个问题?
】
挥手打散那副栩栩如生的情境,言落月感觉,自己猜中的应该就是真相。
难怪大长老只养野花。
照这个栽培法,除了野花之外,别的长老也养不活吧!
由于昨天在教室里睡过了头,言落月回家的时候,言干已经上学去了。
他还给言落月留了张字条,让妹妹放心在家里呆着,他会替她跟学堂请假的。
至于言雨,如今孵化房虽然没有需要照顾的小龟,但她在族里还有其他工作要干。
换而言之,家里现在只剩下言落月一个人了。
幸好她并不是真正的幼年熊孩子,不至于搞出什么水淹七屋、口红做壁画、菜油面粉和泥巴、把父母的套套全都翻出来吹成泡泡等令家长心绞痛的骚操作。
言落月只是矜持地往厨房里走了一圈,确认言雨在蒸笼里给她留了包子后,就顺手端着一只接满水的海碗回到自己的小房间。
一整天不用上学,家里还没有大人,言落月正好能把新买的灵火剔炼一番。
将那只海碗平放在桌上,言落月拿出贮存着火种的圆球,打鸡蛋似地磕破水晶球的外壳,让那簇橙红色的小火苗落进碗中。
下一步,当然就是用筷子将蛋液搅拌均匀咳,开玩笑的。
言落月掐了个手诀,看姿态,正是炼器时间高阶手法之一浪淘尽的起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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