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无论是她,还是其他人,追查起师妹邢必果,可能会追到言落月这个身份上。然后他们很快就会发现,她和归元宗一众弟子往来甚密。
这正好和别人给她编写的剧本吻合。
除此之外,言落月还认真给言必信捏了人设。
考虑到黑袍炼器师曾在城门口拔腿飞奔,非常从心,言落月量身给自己打造了一个这个炼器师明明超强却过于谨慎的剧本。
正如同现在。
黑袍炼器师将打样的法器卡推给掌柜,示意他先查验一番。
至于他自己,坐姿略微后仰靠上椅背,双肘落于桌面,十指指尖探出袖口,交叠着撑起下巴。
掌柜的余光一扫,便见炼器师的手指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银丝鲛织。
他也是和这位大师相处久了才发现,大师虽然才华横溢,但脾气却有些寡淡,性情更是十分谨慎,还有一点刻板的怪癖。
哪怕他们都已经这么熟悉,言必信也仍然不肯让一丝真容直接暴./露在外,哪怕仅仅是一个指尖。
或者说,正因为他们这样熟悉,言必信才会在他面前带起银丝手套。
据掌柜猜测,前几次初见的时候,言必信应该是佩戴了更隐蔽、更轻薄的透明肉色手套才是。
一切曾经离开过言必信视线的茶点,他都不会再尝上半口。
每次来如意楼谈生意,言必信总要坐在顶楼窗边。这个位置临窗,但没有完全临窗。
他的身影隐没在窗边墙壁后,一旦发生异动,随时可以破窗而出。
但若是别人从窗户外面窥看,也决计发现不了言必信紧贴着墙壁的身影。
诸如此类的细节,还有很多很多。
掌柜:实不相瞒,他也是第一次见识言必信这样从心他是说,这样爱惜生命的大师。
注视着掌柜检查完那套法器卡,言必信慢慢地问道:怎么样,有哪里不合格吗?
掌柜连忙笑道:您愿意继续为我们提供标准化法器,我们求之不得,哪里会有其他要求。
自从甄卓儿以遗孀身份拿下鲁家,在如意城立稳脚跟后,言落月就没有再为招鑫居和鲁氏楼提供流水线储物袋和剑器。
她这样做,一来是因为流水线的生产方式,势必会扰乱当前的市场秩序。
二来则是因为云宁大泽周边,承载的修士数目有限,消化商品的能力也有限,没必要让市场过饱和。
流水线这张牌,可以时不时拿出来用一用,就比如说这一次。
但在寻找到合适的时机之前,也不必让它一直开着。
言必信缓缓道:这套法器卡,我已让少年们操演过上百遍,卡牌运行流畅,很是得人喜爱。但虽说如此,你也要寻几十个嘴紧可靠的人,带他们试玩这套法器卡。
就像是电影上映之前,会组织观众点映。
新游戏上市之前,也得组织观众点玩啊。
掌柜捋着胡须,点头应下,心想大师果然一如既往的谨慎。
请大师放心,咱们是老相识了,我必不会令您失望。
嗯。言必信矜持地应了一声,即使在精神最放松的时刻,后背也挺直得好像一把标尺。
掌柜又道:还有,这是我们东家命我转交给大师的。
望着眼前的匣子,黑袍炼器师手掌微沉,掌心先沿着匣缝拂过一道灵气。
确定匣子干干净净后,他才隔着手套打开匣子,只见软缎之上置着一张艳红色的请柬。
原来是甄道友生辰设宴。
是,还请大师务必赏光。
言必信缓缓点头。
他一向是很谨慎的,不肯把未来的事讲得太确信,只是道:我知道了。
听他这样说,掌柜的便放下一半的心。
他明白,这代表只要没发生特殊情况,言大师就一定会来。
见掌柜没有其他事要说,言必信就站了起来。
他身上扩散开淡淡的灵气,像是清风般从他坐过的椅子、碰过的桌子、端起过的茶盏上拂过,扫去了自己留在此地的一切痕迹。
除此之外,二人脚下的地板缝里,一道微不可查的火光一闪而逝。
那是言大师操纵异火,烧去了自己脱落的一根头发。
将这些扫尾工作做完,言必信才对掌柜颔首示意,宛如一片乌云般飘下楼去了。
直到目送言必信的身影离开招鑫居,掌柜的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他不是不敬佩言大师的本领,更不是对言大师的行事作风有什么微词。
但每次跟言大师进行交易,都让掌柜升起一种他们的交易好像见不得人,铤而走险进行了违法犯罪行为的错觉
这感觉真是太奇怪了。明明招鑫居一向遵纪守法,连税都抢着交啊!
今天的言落月,也一如既往地维持了言必信的人设。
学堂每旬放假一日,简而言之,就是学九休一。
今天上午的时间,被言落月用来跟招鑫居谈生意。
至于下午,言落月则和沈净玄提前约好,要陪小尼姑一起去云宁大泽上寻找灵药。
沈净玄的修为,已经抵达炼气巅峰,跨进半步筑基门槛,只差一枚筑基丹作为引子,就能顺顺利利升入筑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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