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雨一边说着,一边温柔而珍惜地抚摸着她失而复得的孩子的脸蛋、肩膀、后背。
你虽说是我的妹妹,却也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可我在族中负责孵化事宜多年,也从没见过你这样聪明灵巧、这样惹人喜爱、这样难以养活的幼仔。
说到最后,言雨发出一声怅然的、抚心自问般的叹息。
落月,姐姐要怎么做,才能养你平平安安的长大姐姐要怎么做呢?
言雨果然收了眼泪,没有再哭。
可是咸涩的水珠却像是传递到了言落月眼睛里,断线珍珠般掉了下来。
放心吧,雨姐,我没事了,我真的没事了我以后再不会有事了。
直到第二天一早,言落月上学时,顺路去江汀白的办公室报了个到,这才知道昨夜里言雨为何如此担忧。
有消息传来,云宁大泽混入了一只千面魔。
江汀白垂眸凝视了言落月一瞬,从她的表情中看见了恍然:唔,你应该知道千面魔是什么。
毕竟,那套基础魔物的科普卡牌《魔物杀》,就是由言落月一力炼制的。
是的,言落月清楚。
她在听到千面魔这个名字的时候,就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这是一种非常善于幻形的魔物,可高可矮、可胖可瘦、可美可丑,千变万幻,防不胜防。
它最常用的杀人手段,就是变化成旁人亲人朋友的模样,将人单独引开。
随即趁人不备,一爪挖了对方的心脏来吃。
所以在千面魔手上丧命的修士,往往一死就是一对。
要是言落月这两天只是单人失踪,或许言雨还没那么慌。
但言落月偏偏是跟沈净玄一起失去踪迹。这不得不令人怀疑,她们是否着了千面魔的道。
事实证明,那只行踪未知的千面魔没把她俩怎么样。
但在这期间,她们经历的另一种魔界生态,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给言落月补上了最新传言后,江汀白便不动声色地催言落月回去上课。
当然,在言落月离开之前,他作为言落月的先生,仍然带着满怀的祝愿之情,替言落月挂了一只辟邪的草编貔貅在衣襟上。
言落月:
言落月欲言又止。
要不是听到江汀白亲口说那是一只貔貅,她还以为江汀白编了个钟馗出来。
这一刻,言落月真的是很想跟江汀白说:先生,您清醒点!
要知道,江汀白学了一年时间才学会编狗,又花了两年时间才学会编猫。
现在一下子就跳到貔貅这么高难度的作品上,先生您不觉得您有点叛逆吗?
这一刻,言落月终于深深地理解了巫满霜。
她的精神跨越了时间和空间,在一件事上和蛇蛇达成了惊人的同步。
那就是咬舌尖真是个好文明。
起码现在言落月咬住舌尖,硬生生把自己已经顶到嗓子眼的评价,给直接咽回了肚子。
她差点就要问江汀白:先生,您是上辈子犯了什么大罪,所以这辈子才要等狗舔完了面、等鸡啄完了米、等火烧融了锁*,草编手艺方能进步一点点吗?
回到教室后,第一节就是冯小圆的课。
自从上次鲁家少主蓄养异母魔露馅以后,学堂时不时就会来一节魔物科普课。
冯小圆正是这门课程的主要负责人,课程内容往往根据当前热点而定。
比如说,她这次讲解的内容,就是千面魔。
在冯小圆的讲述里,千面魔之所以如此可怕,是因为它们身上的魔气极淡。
千面魔一旦化作人形,除非化神以上修士用神识探查,不然普通人极难把它们和易容成的本尊区分开。
幸而千面魔种族天性急躁,伪装也只是为了狩猎,得手后往往直接抽身离去。
不然的话,以它们可以随意混入人群、冒充旁人亲友的特性,还不知要闹出多少轩然大波。
但饶是如此,这样一个可能随意化作自己、化作身边的同窗朋友、化作最为亲密的父母爱人的存在,仍然让人心有余悸。
就像是一柄高悬于头上的利刃,不知何时便会刺落下来。
但关于如何防范千面魔,化神以下修士也并不是全无办法。
冯小圆话锋一转,屈起指节敲了敲背后石板。
听完关于千面魔的内容,班级同学们正处在担忧之中。
冯小圆刚刚抖了个包袱,立刻惹得大家精神一振,眼巴巴地看向她。
冯小圆认真道:论起个体能力,千面魔并不出众,只是利用人们对熟悉面孔的信任,进行了出其不意的偷袭。
所以,只要能识破对方并非我们真正的亲友,各位便不会受到戕害。
有同学立刻接口:那要怎么才能识破呢?
冯小圆莞尔一笑:这要看你们自己呀。你们和亲朋好友之间,一定有些彼此都知道的回忆。大家可以在交谈里,不动声色地抛出问题,听听对方怎么回答。
说到此处,冯小圆笑容不变,眼尾处勾出的神色里却有一丝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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