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言落月不由自嘲着摇头。
这月老庙上辈子没准是一杯奶茶呢书○烧仙草,半杯都是料。喝着像稠粥,混搭好味道。
凌霜魂伸手捻起供案上倒扣的龙凤喜帖,喜帖刚一入手,他心中便微微松了口气。
帖子不是一张,而是一摞。
说明需要代办的离婚仪式有很多场,他们有着足够的周旋时间。
不动声色地深呼吸一次,凌霜魂镇定道:我们先把第一对新人旧人的婚事离了吧。
他左右手各持一张喜帖,先看向左手的龙帖,端声念道:胡兔叽!
言落月:
巫满霜:
这名字实在太过创新,短短三个字里,竟充满了哲学性和禅意。
它让每个听到它的人,都下意识陷入无尽的思考:这位胡兔叽的本家,究竟是狐妖、兔妖、还是鸡妖?
凌霜魂清了清嗓子,提醒道:胡兔叽!
巫满霜硬着头皮点点头:我在。
凌霜魂又看向右手凤帖,这回念了个比较正常的名字:赵红儿。
言落月应声:我也在。
下一瞬间,凌霜魂将一条手臂化作白鹤的翅膀。
他宛如跳大神一般,以翅为鼓,在上面响亮地一拍。
鹤歌悠扬的曲调,于深夜的月老庙中响起。余音袅袅,不绝如缕,愈发显得此地神秘而诡异。
凌霜魂仰颈高歌道:
三世不幸,结为姻亲。
山水一程,山穷水恶。
前世相逢,今生不见。
断缘断缘断缘!
一曲歌毕,言落月叹为观止。
又能敲锣又能唱歌,作为一个主持离婚仪式的司仪,凌霜魂实在做到了比结婚司仪还要卖力。
用一阙鹤歌拉开了这场离婚仪式的序幕,凌霜魂深深吸了口气。
伯祖父的记载里,关于冥离婚仪式的举办细节,仅仅有一句话。
婚礼三拜而成,冥离婚礼则三骂而止,可为当世奇观。
凌霜魂在心中暗暗估量道:离婚的话,应该就是按照婚礼步骤反着来。再把三拜换成三骂好的,他明白了!
袍袖之下的拳头握紧,凌霜魂定了定神,长声呼道:一、骂、天、地
巫满霜:
言落月:
啊,你说什么?
原来离婚仪式是这么办的吗?
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劲儿?!
言落月觉得,这时候自己本应该说些什么。
但这个由凌霜魂临时编造的仪式,实在太过反直觉。
导致言落月除了一句卧槽之外,居然大脑一片空白。
话说,一句卧槽,也算是她骂过天地了吧?
至于巫满霜,更不用提了。
此刻,巫满霜呆立原地,像是海岛上屹立的巨石像,仿佛可以僵硬到天地的尽头。
从他的站姿上来看,小青蛇初出茅庐就遇到这种离谱之事,显然给心理造成了很大冲击。
恐怕从此以后,巫满霜对人世价值观都会产生不小的误解。
见小巫干脆不骂,小言又骂得太俗,凌霜魂只好以身作则,现场替骂。
他清了清喉咙,双唇微启,宛转的鹤歌在月老庙四壁碰撞出悠长的回音。
一时间,只听凌霜魂非常入戏地唱道:
不开眼的老天啊,你何以把我和这杀千刀的配一程
言落月:
实在没忍住,言落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凌霜魂非常大度地说:你可以笑得再大声点,最好一边笑,一边骂上两句。
这样就可以减轻他的工作量了。
妖族风俗敢爱敢恨,即使混血也是如此。
不管结婚离婚,在妖族的文化中都算喜事,所以笑上几声也没关系。
哈哈哈哈哈!
听到凌霜魂这么说,言落月当真非常痛快地笑了出来。
言落月一边笑,一边揉肚子,至于骂人小龟龟不太擅长这个诶。
用言落月的笑声做拖延,凌霜魂的大脑飞快转动,思考着下一个步骤应该怎么承办。
按道理来说,二拜高堂是婚礼的正常顺序。
但要把它直接替换成二骂高堂,似乎有些逻辑不通畅。
毕竟,这破婚也不是家中高堂要拆的啊。
既然如此,那就
凌霜魂气沉丹田,悠扬的声音传得很远:二骂不肖子孙
他特意在子孙前面加了不肖两字,这样万一仪式出错,他也有个周转描补的余地。
二骂声回荡在又大又空的月老庙间,过于寂静的反应搞得三人都心中没底。
言落月小声朝凌霜魂问道:你确定吗?
这个步骤太特殊了,她还是觉得有点怪。
凌霜魂体态挺拔,身上衣服整理得无一丝褶皱,只有额头上一丝冷汗正沿着皮肤滴落下来。
他面色镇定若素,却从唇缝里挤出一个听着都发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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