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来说,只要没对上其他三大势力,无论鸿通宫办了什么事,对方也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
然而,小孩子打落牙齿,就是不必往肚里吞。
因为人家掉乳牙是个正常现象。
这牙不但可以掉,掉完后还可以惊天动地的呜呜直哭呢。
眼神稍稍一暗,东老对着身后飞舟打了个手势。
他示意飞舟上的弟子去清场,把那些凑热闹的小型飞行法器都请开。
只要事情不传开,他们就没有丢人。
刚做完这个动作,东老就发觉:三人之中,年纪最大的鹤氅少年正拿出一杆笔,匆匆往书简上记录着什么。
他一边记录,一边念出声道:鸿通宫钮书剑仗着自己的权势,欺凌五岁稚童年幼,令稚童们在空中啼哭不止。
钮书剑哂笑着说:飞舟是吾等所有,赏你看看便罢了,你难道以后也想有一个吗?
说罢,钮书剑面现得意之色。稚童听了这话,啼哭声愈发高扬,这一幕所见者众。但凡是围观的人,都遭到了严厉的斥逐
东老:
等等!虽说事实确实如此。但他们少爷的形象,怎么越来越从飞扬跋扈的本来面目,变成打鸡骂狗的猥琐小人了?
还有,这个记录的风格
一个更加不妙、更加让人心中哐当的想法,渐渐涌上了东老的脑海。
他咽了口唾沫,问道:你可是、可是妖族的
凌霜魂放下笔,端端正正行了个见面礼。
少年人头颅高昂,眼神里透出一种宁死不屈的傲然倔强。
晚辈,鹤族史官,凌霜魂。
东老:
日他奶奶,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现在再想封锁消息,已经不管用了。
毕竟,史官们携带的书简,都是特殊炼制过的法宝。
他们记录的内容,会当场反馈到总简之中。除了史官本人,旁人都无法修改。
只要眼前的鹤族少年咬死这个说法,那鸿通宫钮书剑这个名字,瞬间就要丢脸丢满整个妖族!
东老的脸皮狠狠抽搐了几下,勉强露出一个笑:兀那小姑娘你才五岁是吧?我让他们拿糕点给你吃。
凌霜魂笔走龙蛇,一边记录一边念道:鸿通宫东老曰:有糕邪,嗟,来食
东老:
被几个小孩接连落了面子,东老眼中有股狠劲儿一闪而过。
他握了握拳,仍然保持住了脸上的笑意。
小友莫要着急,事不至此啊。我们无心误撞了你们的飞舟,也觉得过意不去。来来来,速到我们的楼船上,让我们送你们一程
话音刚落,那个眼睛蒙着白纱的男孩,就像是被提醒般,猛然一个激灵。
哦?刚刚仗弱耍心思,现在倒知道怕了?
东老唇角浮现出一丝冷笑之意。
还不等笑意渗入眼底,他便听到那男孩说道:
糟了,妹妹,这艘飞船不是素缕堂主人无情道姬轻鸿的吗?怎么在我们手上弄坏了?现在还能修好吗?
东老:
言落月:
她发现了,巫满霜是真的很好学,而且非常善于学习啊。
东老浑身一颤,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谁?
巫满霜沉静地把那串头衔重复了一遍,字字清晰,果然没有辜负他这些日子苦练口语的功底。
素缕堂主人无情道姬轻鸿。
东老:
以上三个身份,每个身份都精准地指向一个白头发、红眼睛、不按常理出牌、个性非常非常麻烦的人。
这下子,东老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他勉强说道:姬妖尊怎么,这法器怎么会是妖尊的呢?
凌霜魂面如寒霜。
身为三人中年纪最长的史官,他说出的话自带说服力。
有人敬献给妖尊,妖尊觉得有趣,暂时放在我们这里,让我们开一阵。
苍天可鉴,丹顶鹤可一句假话没说。
有人敬献给妖尊→这个有人,自然是言落月。
妖尊觉得有趣没错,姬轻鸿的原话就是这么说的。
暂时放在他们这里→确实啊,毕竟人家连查没柬都发了。
只要承认查没柬的有效性,那这艘飞碟的所有权,就毫无疑问地属于姬轻鸿!
这下子别说东老,就连站在甲板上的钮书剑都没法再露出讥讽的表情,肩膀微微地打着哆嗦。
他呆立了一会儿,忽然猛地跳过飞舟的栅栏:
等等,我不信!这三个毛孩儿不知天高地厚,什么样的瞎话都敢编
话音未落,言落月哭着从怀里掏出一封千炼大会的请帖。
迎着下午的阳光,朱红色的素缕堂主人印,就这样明晃晃地映在了钮书剑的尖脸上。
钮书剑:
言落月死死捂着眼睛,悲伤地抽噎道:
千炼大会,嗝儿,快要开始了吧。我们没了飞行法器,要是不能及时赶到,妖尊一定觉得自己的心意被辜负了,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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