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有这群前人珠玉在先,言落月和他们比起来,简直可以称得上(自认为)循规蹈矩了。
听完言落月的一番话后,考核官眼角微抽。
他当场宣布言落月通过考试,并且亲手将纪念版徽章颁发给言落月。
虽然炼制思路过于令人费解,令人怀疑这伢儿是不是年幼时脑子被门夹过。
但这个女孩儿能在这样的年纪,锻炼出如此纯熟的基本功夫,着实让众人对她刮目相看。
考核官肃容道:小姑娘,你会闯出一番名声的。
言落月谢过考官,双手接过那枚徽章,却并未把它别在胸前,而是顺手塞进自己袖袋里。
她向一旁走了两步,笑盈盈地看向呆立在原地的钮书剑。
看,这位地主家傻儿子微黑的肤色,多么像是摇钱树笔直的主干。
而他捏紧拳头,指关节嘎嘣嘎嘣作响的声音,又多像是灵石碰撞出的悦耳声响啊!
嗨,大哥哥。言落月轻快地跟钮书剑打了个招呼,我,赢了,打钱。
钮书剑咬了咬牙,面上浮现出浓厚的屈辱之色。
让他接受自己输掉的事实,比付出丧魂火本身更令人难以接受。
钮书剑深吸一口气道:你这个,不能算。
说到后来,他自认有理,声音愈发流畅,音调越抬越高,显然是自己说服了自己。
若要把标准空间压缩成此般大小,我也不是做不来。你一个小丫头,不过是钻了关于戒指定义的空子,怎么能算赢过我?
言落月好笑地看着他:你真的觉得你能办到吗?要不然,我出钱跟考场再买一份材料,你再试着炼一次?
你!
钮书剑顿时语塞。
他硬梗着脖子,咬牙死撑道:不论如何,这一次的结果,我不承认。
反正用来做赌注的丧魂火在他手里,他们当初打赌时,也没有说到底要比几场。
只要他不服输,不肯交出来,眼前这个小丫头片子能耐他何?
言落月凉凉一笑,对钮书剑的表现并不意外。
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
一个人类,一个成年的、大脑已经发育完全的人类,居然能沦落到来找三个小朋友的茬。
那么此人的道德底线,难道还可以对之寄托期望吗?
笑了一下,言落月主动找了个台阶,打破了眼前凝固的僵局。
既然这样,那我们这局就算作平手,接下来三局两胜怎么样?
钮书剑飞快应道:好!
在他看来,一个五岁大的小孩崽子,就算再怎么出类拔萃,最多也就是基本功扎实一点。
之后的几项考核,可不是小姑娘靠平时炼制储物袋的经验,就能应付过去的。
二阶炼器师的考核内容,乃是要求每位炼器师炼制一柄剑器。
只要剑器的品级能够达到玄品,炼器师就可以得到二阶徽章。
由于第一场考试里炼出的储物戒指,言落月和钮书剑本身就吸引了很多眼球。
再加上言落月过于年幼、钮书剑又有鸿通宫身份、有人从他们两人的交谈中推测出了赌注
多个因素混合在一起,使得不少附近的炼器师闻讯而来,特意围观这场二阶考试。
钮书剑洋洋得意地环视一眼,并未驱赶他们离开。
他在鸿通宫时,每次炼器开炉,必然有一群师弟师妹围在身边众星捧月,艳羡吹捧。
现在凑上来围观的只有二十几人,想瞻仰他的英姿,这场面还算小呢。
更何况,眼前的小丫头只有五六岁大。她能见过什么大场面?
被许多人一起看着,估计要心慌手软,本该施用的法诀也不到位了吧。
想到这里,钮书剑心中终于舒服了些。
他甚至还摆出前辈模样,对言落月提点道:作为炼器师,心理素质也是不可忽视的一环。
言落月:承蒙指教,我先替你记住了。
颠了颠考场发下来的材料匣子,言落月问道:
比赛内容是炼制剑器,正好大家都在此作见证,我们要怎么决出高低?
钮书剑仰头想了想,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精光。
先比品级。如果品级相同,就用炼好的长剑互相交击,谁的剑没有断,就是谁赢。
可以。
一言为定,言落月审视起银凤楼提供的材料。
注意到材料里并排摆着五根玄精矿,她捻起一根,放在手心里颠了颠,嘴角渐渐露出一丝笑容。
为了避免旁人偷师,考试时可以申请一道特殊的纱帘遮掩。
第二场考核,言落月和钮书剑的身影掩在纱帘之后。
火光时不时将帘内照亮,惹得围观群众们越发心痒。
等待的时间比较漫长,有几个炼器师闲来无事,干脆从储物袋里摸出来一套魔物杀卡牌来打。
终于,在魔物杀进行到第三局时,两人同时掀开了帷幕。
钮书剑连胸口都比之前挺得更高,无需旁人催促,他就掀开了盖在自己托盘上的剑布。
只见一柄剑器静静躺在乌木托盘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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