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它们应对天敌的防御策略,也是它们一族从古到今的生存方式。
人类之中,也总有人活得像是草蛉,要把责任、心事、使命和牵挂都披在身上。
就像巫满霜这孩子心思细腻、惯为别人考虑、牵挂的事情多,心事又沉。
这也是他的天性,是不能强求的。
楚天阔沉吟片刻,决定曲线救国,先帮巫师弟从身上摘走一个小土块再说:
巫师弟,你把蒙眼的白纱解下来,我教你一个控制神识攻击的偏门法诀。
巫满霜顿了顿。
考虑到前一刻他还客客气气地称呼楚天阔为楚剑尊,一时之间,他有点不好意思接受这番好意。
楚天阔摇头,很是戏谑地笑道:巫师弟,你还是解下来吧。
他绘声绘色地描述道:不然天长日久,你脸上其他皮肤都晒黑了,只有这块是一道特别鲜明的白条条别人看见你皮肤黑白相间,就会以为你的原型是一条银环蛇
巫满霜:
在脑海中勾勒了一下那个场面,巫满霜默默地摘下了白纱。
楚天阔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耐心地传授了那道法诀。
你现在再试试?
巫满霜想了想,从袖中摸出一面镜子。
有生之年第一次,他无需余光折射,就可以毫不僵直地正视自己的面容。
停顿片刻,巫满霜端起那杯搁置已久的茶水,一饮而尽。
他低声道:谢谢楚师兄。
楚天阔一下子笑了。
这孩子的秉性可称执拗坚硬,但心地却其实很柔软。
他调侃道:我还以为,巫师弟要等能击败我的时候,才会愿意当面叫我一声师兄呢。
巫满霜有点郝然。
他之前吧也不能说没有这样的想法。
但是
楚师兄以善意待我,我能察觉出来。
对于巫满霜来说,世上的所有善意,都是弥足珍贵的东西。
他不挑吃也不挑穿,可以面不改色地拒绝千金之重的收买,却不能毫不客气地把别人的一番好意挥落在地。
巫满霜对楚天阔礼貌道别,把那条白纱重新缠在眼上,然后一如既往地走出了舱室。
楚天阔一缕神识附在他身上。
他看见小朋友把刚刚学会的新本领压在心底。
巫满霜面不改色地走过江汀白,十分闷骚地经过凌霜魂,再绕过船头甲板卿卿我我的宋清池和陶桃,最后在后舱找到了言落月。
言落月正在风中抛洒鸟食,喂那些追着黄金大鸡腿儿飞舟而来的小鸟们。
满霜?
察觉到巫满霜的靠近,言落月拍拍手,抖掉掌心最后一点粉末。
巫满霜静静站着,在言落月抬头看过来的一瞬,唇角翘起,忽然露出了一个有些顽皮的笑意。
然后,他猛地一抽,一把拽掉了自己遮眼的白纱。
黑曜石般晶莹的眼瞳,绽放着水晶似的璀璨光华,目光灼灼地看向言落月。
就像是一份被打包好的礼物,自己蹦蹦跳跳地抽掉了装饰的缎带,然后带着几分骄傲地站到被送礼者的面前。
四目相对。
接着,在两颗世上最美的宝石小镜子里,言落月照见自己的身影。
然后镜子里的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哇!
言落月超级惊喜地叫出声来:我没事儿?你也没事儿哇,满霜你能控制住了诶!
巫满霜重重地点了点头:楚师兄教了我一个偏门法诀。
你是不是第一时间就来见我了?
言落月灵机一动,拿起白纱就要替巫满霜缠上。
走走走,我们去捉弄小凌!一定要吓他一大跳!
巫满霜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嗯,陪他一起玩猜猜麻不麻的游戏吧。
言落月顿时坏笑起来:小凌麻不麻我不知道,但我们估计要挨骂
没关系,巫满霜轻描淡写地祸水东引,把他也拉进同流合污的队伍里,再跟他合伙去捉弄别人,我们就不会挨骂了
舱室里,楚天阔握着茶杯,向后一仰,像是刚刚听完一处圆满的好戏那样,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对嘛,这才是小朋友们应该有的样子,不要那么苦大仇深
楚天阔已经提出问题,然后解决了部分问题。
至于接下来的后续,就要交给言落月和江汀白了。
不比飞舟上一片和乐融融的气氛,剑道大会的会场上,气氛显出一种微微的奇怪。
擂台之上,两名剑修正在互相较量。
而供各门派长老、峰主观赏比赛的高台之上,不少人的心思早就从下面的赛事中抽离。
他们纷纷把神识内收,专注地留意着他们之中某个人的动静。
只见那人白发红眸,脸上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玩味神气,目光正有一搭没一搭地从众人身上扫过,时不时看得在场众人心情发毛。
不少人都在心中暗暗骂道:天杀的,归元宗怎么把姬轻鸿给放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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