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方既然宣称带来了尸首, 那就必然是假冒无疑。
想到这里,费长老的笑容中顿时多了一份势在必得之意。
紧接着, 楚天阔拿出一具壳甲坚硬的魔物尸体。
费长老只是看了一眼, 就非常不耐地一摆手。
你在和我说笑吗, 区区一只左旋螺魔,如何能犯下山茶镇的大案?
楚天阔抱臂冷笑道:这只左旋螺魔用细丝穿透了半数镇民,操纵镇民之间自相残杀而死,山茶镇的过半惨案,就是这魔物犯下。
你这都是胡言乱语!
费长老已经站定上风,不耐烦继续和楚天阔扯口舌官司。
他能被派来做这种闲活,本身也不是什么心机深沉、老谋深算之辈。
因此,在自恃必胜无疑的情况下,费长老想也不想,一声呵斥当即脱口而出:
山茶镇民的尸首上,怎么可能有被左旋螺魔控制的痕迹?这全是你为了洗脱清白,随意编造的!
哦?
楚天阔不动声色地向前一步:为什么山茶镇民的身上,不可能有被左旋螺魔操纵的痕迹?
他加重声音逼问道:长老既然这样说,想必当年曾经亲自考证过?
费长老当即一噎,勉强解释道:
我虽未考证过,但这道理一想就能明白他们都是被你所杀,身上只会留有剑痕,怎么会有被魔物操纵的痕迹?
楚天阔故作沉吟:原来如此,楚某受教了。
不知为何,看着楚天阔这沉稳的模样,费长老心中忽然涌起一丝不妙的预感。
紧接着,他就听见楚天阔说道:
但长老应该知道,凡人虽然容易被篡改记忆,但魂魄会保持着人死之时的状态
如果山茶镇镇民真是被我所杀,他们身上应该只有一条剑痕才对吧?
费长老:!!!
等等,左旋螺魔的破绽太大,他一时欣喜过度,居然忘记了养魂珠的事!
下一刻,只见楚天阔的掌心在桃花金簪的簪背上轻轻一拍。
十余条魂魄瞬间从养魂珠中被挤了出来。
由于阳光会伤及魂魄,因此楚天阔只是让那些人短短露了一面,就重新将他们收进养魂珠内。
但在场诸人都是修仙者。
这片刻的时间里,已经足够大家看清那些魂魄们头颅塌陷、血肉模糊,一看就是被围攻致死的模样。
一时之间,费长老哑口无言。
楚天阔不紧不慢地点头示意:多谢长老配合。看来,这些人果然不是被楚某持剑所杀。
既然如此,楚某当年心魔大发,屠戮无辜的罪名,应该就此澄清了。
费长老:
费长老当即僵在当场。
他倒是想一口咬定,说这些人根本不是山茶镇的镇民。
问题是,扯谎也要讲究基本法。
费长老已经高居鸿通宫长老之位。
八十年前早已过世的普通凡人,哪来的渠道和他有所交集?又怎么能印象深刻到被费长老一眼辨认出来?
这个谎只能在心里想想,真的要撒,破绽可就太多了。
费长老深吸一口气,咬牙道:算、算是澄清了吧。
这个楚天阔,可恶至极啊。
费长老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一时得意,竟然被对方借力打力,失去了原本出师有名的制高点。
这样一来,楚天阔就洗脱了戴罪之身。
此刻,他完全是以寒松门内,清清白白的普通弟子的身份,对鸿通宫发起控诉了。
想通这一点,费长老顿时痛心疾首该死,小子狡猾无耻!被他给耍了!
楚天阔笑着补充道:那接下来,长老应该不会再以山茶镇为名,对我喊打喊杀了吧?
费长老:
哪怕心里已经把楚天阔扔进锅里,正正反反回锅煎炸,费长老也只能咬碎牙根往肚里咽。
他勉强道:你太小觑老夫的心胸了。
楚天阔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费长老:
怎么着,难道这话很好笑吗?
没事没事。楚天阔摆摆手,真诚地说道,我就是想起了好笑的事。
随即,他伸手提起那只左旋螺魔的壳甲:
那我们继续来说说,我发现左旋螺魔操纵百姓自相残杀后,鸿通宫是如何包庇此事
慢着!
费长老忽然阻止了楚天阔继续向下说。
这一刻,他看着那根桃花簪子的眼神,竟有些像是锅里的蚂蚁看着救命稻草。
姓楚的,你可不要信口雌黄。你敢不敢让簪子里的凡人出来对质,问问他们,究竟是不是被左旋螺魔杀死的?
楚天阔有些惊讶:费长老,您怎么又要听口供了?刚刚不是您自己说的吗凡人口供,不足为信啊。
费长老冷笑道:活着的凡人,谁都能对他做些手脚,口供自然不足为信。但死了的凡人魂魄脆弱,难以下手,那自然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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