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几乎所有人都以为:魔物乃是魔界的原生生物。
它们先是统治了魔界,随后又贪婪难耐,对人界与妖界伸出毒爪。
直到今天,一枚由各大宗门统一发下的玉简,斩钉截铁地告诉他们不是!
魔物不是由魔界而生,它们乃是界外入侵而来的孽畜!
魔族也不曾攻打人界和妖界,他们浴血奋战,周旋至今!
身为友界,有义务援助魔界里英勇的兄弟姐妹。而身为修真界中的本土族群,他们更有责任捍卫自己的家园。
倘若你我诸修士不能挺身而出,再重蹈三千年前伏魔之战时的旧辙,那么,魔族苟延残喘的现状,就将是我们的明天。
如果说,在平定鸿通宫之前,还有曾人犹豫过:
这一战是不是必须要打?
我们能不能与魔族谈和?
大家就不能继续养精蓄锐,把责任传递给下一代?
那么在鸿通宫覆灭以后,见识过了他们的血酒,以及各种潜移默化操纵修士的手段,这种听起来略微软弱的言辞,就很少再出现了。
至于现在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三界之间,息息相关,唇亡齿寒。
魔族人数已经锐减至今,人族和妖族又与入侵者有什么和平能谈。
谁会放心把自己的性命,交托进没有一丝香火情的入侵者手里?
但凡没有拿出背水一战的精神,舍身取义的气魄,魔族的凋零,就是人族和妖族的前车之鉴!
从这一日起,魔物们的官方名称,彻底被更改为入侵异种。
而在这样的呼声之下,修真界诸人对于大战的决心,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加坚定。对于战斗的准备,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加完善。
看完了玉简上的内容,言落月的目光又向下,落在步冶腰间的储物袋上。
这是?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步冶这副打扮,是要出门?
步冶拍拍储物袋,淡然道:这是行囊。
我斩云霄剑屯五百一十四弟子日夜准备,但凡战火一起,吾等便前去支援。
若是雪域有难,我等誓死捍卫雪域。若是天下之间燃起硝烟,我们也不会袖手旁观。
雪域人少,故而没有归元宗、鸿通宫、梵音寺这样的超级大宗门。
即使是算得上大宗门的寒松门、斩云霄剑屯,其规模也不过中等宗门大小。
只不过因为剑修众多,战斗力强悍,因此才被拔高一等。
五百多名弟子,这几乎是整个斩云霄剑屯三分之一的数量。
但从步冶坚定的神情中就能看出,即便是为此客死异乡,这些剑修弟子们,也不会后悔的。
世上有一种力量,高于性命,亦高于其他。
那便是乌啼之火因何撞上峰峦般的血腥山脉、而落月之木和满霜之石,为何要与敌人缠斗至今,并把化身送到人间的理由。
在言落月三人一火离开雪域时,步冶亲自把他们送到屯口的防卫线边缘。
言落月停住脚步,回头望着这座气势如虹的门派。
她真心实意,对眼前这个站得宛如标枪般笔直的剑修说道:
等这一战结束,我和满霜还来雪域找你们吃烤苞米。
步冶微微一笑,这位赌运不太好的剑修老哥扬起唇角时,天真得近乎带着一丝少年气。
你搁这逗我呢,大老远来一趟,就光吃个烤苞米?
步冶摇了摇言落月的小体格子,掷地有声地说道:好歹也整点串儿吧。
言落月一路自雪域回到归元宗。
他们路过墨云泷、经过钧心湾、途经定禅寺、绕过玄机湍。
一路上,几乎经行的每一处地方,都带着一股按剑将起的紧张劲儿。
修士们往来之间,锐利的双眼留神扫视过陌生来客的装扮,一张张辨别千面魔的寻踪罗网,高悬在三重城门之前。
整个修真界,就像是一个睡饱的青年人。他活动四肢,伸展手脚,然后默认等待在四方赛台之上,只等鸣金声一响,拔剑
正因如此,当接下来的某一天,空间通道豁然洞开之际,率先看到了这一幕的修士们,脸上的表情惊讶而不惊恐。
对于魔族即将进攻的消息,大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发现这场战争真正吹响了前哨的时候,他们的神情里,甚至还带着些尘埃落定的镇定之意。
这是必然要降临的一战,它只不过是正好发生在了这一天。
言落月和巫满霜快步走进总堂,与在座的诸人打了个招呼。
时至今日,对于言落月和巫满霜的真实身份,知道的人并不算太多。
会聚集在这间房间里的十几人,俱是各大宗门的宗主或者长老,乃是经过若干重证明,宁可身陨也不会背叛修真界的对象。
言落月一边往总堂深处走去,一边开口问道: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在总堂的最深处,挂着一面足有二十丈长、六丈宽的山河舆图。
归元宗掌门站在这面舆图之前,仙风道骨的背影都被巨大的图像衬托得瘦削。
掌门伸出手指,在刚刚收到消息的某个位置上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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