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怎地,换成姬轻鸿来依次念过,就好似在谈笑风生地读着一份暗杀名单。
战场上滚热的腥风,忽然就变得有点寒冷。凌霜魂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姬轻鸿悠悠笑道:一千八百四十六。
凌霜魂迷茫:什么?
姬轻鸿并不介意再重复一遍,甚至还说得更详细了些:
我当年最后一次亲临伏魔之战的战场。一千八百四十六这是昔日里,被我们共同斩于剑下的异种数量。
说到这里,姬轻鸿微微一笑:你们鹤族史官一向饱读史书,你知道再然后发生了什么吗?
听到这里,凌霜魂忽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姬妖尊,此处是不是云素缕前辈的葬身之处?
姬轻鸿一挑眉头,笑道:难为还有人记得。
凌霜魂肃容道:我曾托小言之名,借阅过归元丹烈传。
而身为史官,记忆一切文字材料已经演化为一种本能。
《归元丹烈传》既然被他读过一遍,那其上的内容,凌霜魂便记得八./九不离十了。
姬轻鸿像是突然起了兴致。
他指了指旁边的那片魔域封印:当初,素缕就是在这片封印上,用己身充当了最后一块阵法。
说到这里,姬轻鸿忽然弯起眼睛,声音细微犹如自言自语。
现在我要做些什么,总得让她看见。
话音刚落,姬轻鸿掌心中的火焰忽然猛烈地燃烧起来。
那火焰极为特殊,除却乌啼之火外,便为凌霜魂平生仅见。
焰光距离数尺之外,掠过凌霜魂的面庞,令白鹤能感觉到火焰的炙热温度。
但在那火焰之后,姬轻鸿赤红的眼眸,却冷得像是两块剔透的冰。
他轻声念道:一只、两只、三只
口中每念一只,姬轻鸿便把一只异种作为阵眼,以特殊手法钉死在地上。
他每一只异种都挑选得极为讲究,几乎是非高级异种不杀。
在姬轻鸿每出手夺去一只异种的性命以后,周边的修士们都能感觉到压力一松。
一千八百四十四、一千八百四十五一千八百四十六只。姬轻鸿轻叹一声,已经够了。
话音刚落,只见一千八百四十六只异种,共同构成一千八百四十六处阵眼。
锋利的银芒交织成片,一座阵法赫然大成!
就在凌霜魂位于昔阳崖,尚未和姬轻鸿相遇之际。
那时候,凌霜魂还在振翅高鸣,调遣修士队伍。
也正是同一时间,言落月和巫满霜终于抵达了落月之木的树根底下。
说出来可能有点自恋。
但对于这棵通天贯地的巨木,无论是隔着蓬山云雾远远观看,还是靠近以后仰头细赏,落月之木留给言落月的第一印象,都是和煦美丽。
言落月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按在落月之木的树身上。
就在这时,她明确地感觉到,一股血脉相连的浓烈感觉,正从树身上源源不断地朝自己传来。
按理来说,树皮的触感,应该是粗糙苍劲的。
但言落月抵住树干时,就宛如用自己的左手握住了自己的右手。
这感觉不能说是她被分成两个,因为落月之木和言落月,本就是同一存在。
这一刻,言落月能够感到:自己的双脚踩在地面上,而自己的树根正深深地扎在泥土里。
另一边,巫满霜同样与满霜之石建立起了联系。
他坐在斑驳着霜花纹路的漆黑巨石上,一仰头就能看见两根反拧了方向,朝满霜之石垂落而下的树枝。
巫满霜幽深地凝视进树荫深处,忽然伸出手掌。
下一秒钟,一片飘落的翠绿树叶,被巫满霜无比珍视地托在掌心。
身为天生神物,落月之木是不会轻易落叶的。
所以这片叶子自然就是
巫满霜朝言落月看去,只见她俏皮地冲自己做个鬼脸:之后再开花给你看。
乌啼之火被这俩人喂鸟粮喂得神志不清。
他嘎嘎叫着,蹦跳着飞到满霜之石上,两只细细的小脚杆狠狠地往石头上跺了几下,翅膀也扬起来,用翅尖指向敌人的方向:走啊!我们直接去干那家伙!
言落月阻止了冲动的乌啼:还不行。我能感觉到,我的本体和那只傀儡噬情网仍处于僵持之中。
此时时刻,落月之木的树枝和傀儡噬情网的细线纠缠在一起,好比红蓝两色的乱麻纠缠成一团。
而乌啼之火的建议,就仿佛要一剑把蓝线直接切断似的。
蓝线当然可以被直接切断,只是与此同时,红线也会断做两段。
对于这件事,巫满霜理解得更透彻些。
他对乌啼之火举例道:就像是小龟破壳时,也要自己一点点拱开蛋壳,不能让别人从外面直接帮忙剥。
乌啼之火刚想点头,示意自己明白,就听言落月笑道:嗯,小蛇蛇也是一样啊。
乌啼之火:
好烦人啊,你们两个,恩爱秀来秀去的,都快把它给气饱了!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