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心想:这个洞房也不是非要今日洞,缓缓得了。
“早知道听我娘的,找个试婚丫鬟过来了。”
“云舒,你!”
顾衍的脸色难看极了,试婚丫鬟这种事,亏她说得出口。就算她大度,愿意把自己的男人拱手相让,他自己还介意呢。
顾衍不说话,暗自较着劲儿,偏偏不得章法。
“实在不行,你下去......”
云舒还在喋喋不休的抱怨。
“宋云舒,你闭嘴。”顾衍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地吼她,人都快被她逼疯了,说要继续的是她,嫌弃他的也是她。
这种事情,跟册子上描述的完全不一样,也没谢祯说的那样舒服,除了紧张,剩下的全部是疼。
她疼,他也疼。
顾衍这会儿很不好受,撑在云舒身侧的两条手臂青筋崩得快要炸了,额上更是布满细汗。
顾衍垂眸,瞧了一眼身下的少女,手指拨开她分不清是被汗水还是泪水氲湿的发,声音几近嘶哑,“舒舒,你且忍忍......”
“......”
还不待云舒反应,漫天的痛感便席卷了云舒的四肢百骸,她失去了理智,一口咬在了顾衍的肩头上。
暖黄的烛光里,两道身影起起伏伏,愈发暧昧。男人逐渐打开新的认知,渐入佳境。
此后,夜浓,情盛。
——
翌日,清晨。
初升的日光透过窗牖,照亮了床幔内的一切。
男人本就生得白,此刻袒着润玉般白皙的后背,而他腰上则搭着女人的柔腕,屋内靡靡之味未消,床下是散落一地的喜服、小衣、亵裤......
新婚夫妇暂时未醒,两个人交颈而眠,尤显亲密。
话说,这个新婚夜过得委实不算好,两人折腾到二更天才歇下,饶是闹得过分了些,但顾衍一向自律,平日卯时便会醒,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怀里的触感异常温热,顾衍睁开眼,爱怜地看着自己的新婚妻子。女人青丝如瀑散乱着,那张明艳娇憨的脸被遮住了大半。
顾衍勾唇一笑,心里软乎乎。
云舒还在熟睡,许是累着了,一整晚都不见挪地方,此刻仍是乖乖地窝在顾衍的怀里。
这姿势,乖得跟只猫似的。
只是,这只“猫”昨夜并不温顺,顾衍侧首看向自己的右边肩头,两排红肿的牙印清晰可怖地烙在上头。
再深些,就要见骨了。
昨夜情动时不觉得疼,这会儿稍稍动弹一下,顾衍便忍不住“嘶~”了一声。
顾衍没再管肩上的伤,将人抱紧了些,声音不自觉放低,“小东西,也不知道下嘴轻些。”
耳鬓厮磨了半晌,顾衍欲起,谁料低头时,意外瞧见胸膛前的数道抓痕。
不重,破了皮,也已结痂了。
这些,可全是云舒昨夜的“杰作”,可转念一想,自己何尝不是罪有应得。
人是打不得骂不得的,他只得抱紧了云舒,薄唇落在她发间亲吻,抓起云舒的手瞧了瞧,喃喃道:“以后,为夫可不敢再让你留指甲了。”
云舒半梦半醒间只觉耳边聒噪,以为是蚊子,抬手挥了挥,迷迷糊糊道:“好困啊,杏雨,你快将这恼人的蚊子赶走......”
男人轻笑出声,丝毫没有因被错认成蚊子而生气,又倾身吻了吻怀里女人的脸颊,这才作罢。
被子下的两人未着寸缕,早上又是一个男人最容易冲动的时候,温香暖玉在怀,又刚刚知晓食髓知味的滋味,顾衍哪里还敢继续躺着。
顾衍小心放开云舒,确认她未醒,这才掀开被子起身,没有唤丫鬟进来伺候,自己先去湢室洗漱净面,后又回内室找了身霁红色的锦袍给换上。
顾衍每日都有晨读的习惯,床榻右边的博古架上放着他常看的书籍,他走过去,随意取了本,又走回到榻边,一边看书,一边等着云舒醒来。
东边窗牖开着,能瞧见外头天色已经露白。
杏雨和燕云曾进来过一趟,有分寸的没进内室,只站在外间询问倚在床边看书的新姑爷,可否要催小姐起来梳洗?
顾衍起身走过去,隔着帘子简单同她俩交代了几句,没让这两个丫鬟进来,只叫人先将东西备好,过会儿等他吩咐再进来伺候。
靠院里这侧的支摘窗被撑起半扇,映入眼帘一片绿色,廊下红绸摇摆,洒扫的下人正有说有笑地干着活儿。
顾衍看了眼漏刻,心中估摸着云舒待会儿梳妆所需要花费的时间。
一刻钟够么?
还是,需要两刻钟?
新婚第一日需得向长辈敬茶,此为礼数,不可不遵。同时,也是族中亲眷与新媳妇的头回碰面。
书翻了一页又一页,外头已大亮,暖黄的日光已经逐步蔓延到了脚踏。
过了半个时辰。
顾衍轻唤云舒起床,可一撩开锦被,瞧见她满身的印痕,和眼底淡淡的青色,到底不忍心。
顾衍心道,罢了,容她最后再睡上一刻钟吧。
——
第53章 53
辰时,
云舒终于穿戴整齐,杏雨扶着她从屏风后面出来,她在顾衍面前转了一圈, 抬眸问他:“我穿这样, 可妥当?”
长公主应是喜欢素雅之人,观她日常着装便能窥见一二。除了出席宫宴会穿华服, 平日穿戴都十分随性。
而眼下,这满头的珠钗实在过于华丽, 云舒怕待会儿过去敬茶会引起婆母不喜, 心里盘算着要不叫杏雨拆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