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野深吸一口气,其实他这会儿还算是克制,控制住不至于太过,让她觉得难堪。
但她再这么抓下去,内火外火加起来,他不一定不会过分。
阮倾雪并不知道这些。
只知道自己忽然被调转过去,抵在门边墙面,她听见男人喑哑声线摩挲耳膜,“告诉他,进不来了,里面有人。”
不知道是不是心虚,阮倾雪听他的话,听出来了别的含义。
她双脚终于着地踩在他鞋面上,没平稳一秒,又被拉高,她捂住自己的嘴巴。
但被祁野挪开,又重复了一遍,“告诉他。”
阮倾雪适应了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这会儿只想快点离开,“我要睡了,你回去吧。”
祁斯年并不甘心就这么走。
他在门口踟蹰片刻,终于问出口,“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阮倾雪心口一跳。
犹豫的空隙,忽然间被男人从身后扣住下巴,“想清楚,现在的处境,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
他依然是衣冠楚楚,连衣扣领带都没乱。
但阮倾雪已经混乱到难以承受,裙子散落又破败地挂在身上,凌乱又脆弱。
和她一样。
男人衣衫扣子冰在她的脊背上,将她的战栗也禁锢在怀里。
也像是那晚被碾碎的山茶花,揉搓出阵阵茶花香气。
温热潮湿。
阮倾雪手指攥紧,她觉得自己快被折磨疯了。
怎么想也没想明白,事情为什么又发展成这样了。
门外是她的前男友,而禁锢压制笼罩着她的,是她认识十年,喊了也快十年的小叔叔。
她无法承认她竟然对他有想法。
但是她这会儿浑身上下都是他的气息。
连口鼻唇齿胸腔内,全部都是。
祁斯年催促着询问,“是你已经喜欢上别人了吗?”
而祁野催促的方式,就更加简单粗暴,阮倾雪纤细的脖颈伸长,有些垂死挣扎的意味,“九叔,我们不能……”
还不能……
祁野不懂她这个小姑娘,都神志不清了嘴巴还这么硬。
他恶劣地扣住她的下颚,“不能什么?”
阮倾雪不说话。
祁野拇指撬开她的嘴巴,“不能还咬我?”
“不是,九叔。”
他语气变得强硬,“大点声,让他听见,是谁在里面。”
阮倾雪受不了,发泄似的拍在墙壁上,“祁斯年,我有喜欢的人……你,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她的声音很急,从门外听上去就显得有些不耐烦。
祁斯年怔怔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再说什么都是她说的打扰。
而此时屋内门口空无一人。
但地上有些凌乱散落的物件,客厅里一片狼藉。
阮倾雪跌到自己的卧室小床上,才有片刻的恍惚。
下一瞬就听到了自己卧室房门上锁的声音,卧室没开灯,屋内一片漆黑。
但窗帘没拉。
进来的男人干脆利落地拉上窗帘,接着她的小床一边就塌了下去。
强大的压迫感顺势扩散而来。
阮倾雪适应黑暗都能看清祁野锐利深邃的视线,氤氲着无法忽视的风暴潮,要将她完全吞没。
她后退,但是抵不过风暴侵袭的速度,就再次被席卷淹没。
黑暗中,她听见祁野继续问她,“喜欢上谁了?”
他故意的,故意又加了一句,“告诉叔叔。”
阮倾雪不肯承认。
祁野也不介意,“不说是吧。”
热气攀升的房间内,连呼出气息都无比潮热。
他手腕上的沉香手钏绑在了女孩手上,“那今晚求我,我也不停。”
祁公馆主人家的房间都是套间,因此卧室里间的隔音很好,距离外面有两扇门隔档。
就算是在里面喊救命都不会有人听见的程度。
以至于阮倾雪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
神混聚散,溃不成军。
心理上的紧张感更甚。
这个房间是当初祁野帮她安排的,陈列摆设,家居风格都契合她从前的居住习惯。
她在这里长大,祁野很少涉足她的私人空间,但无微不至地照看着她。
因此,阮倾雪一直觉得祁野是个很有距离感、分寸感又低调温和的长辈。
阮倾雪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张床上,被他攻破距离界线。
把这里变成一个深处于祁家之中,最不可告人的秘密禁地。
他们好像要遭报应了。
阮倾雪昏过去前,是这么想的。
醒过来的时候,卧室的窗帘仍然严丝合缝地拉着,她都没意识到现在几点。
她瑟缩了下身子,才发现身上一片干爽,换了一身睡裙,床单被褥也换了新的,看起来都被人清理过。
一切整理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就像是那天她从米兰逃跑时遮掩得异曲同工。
要不是她身上的感觉实在是过于剧烈,她真的要以为什么都没有发什么过了。
所以,当时是因为这个没瞒过去吗?
电视剧骗她。
阮倾雪起身下床,腰间过度使用的酸软让她扶着床头缓了好一会儿。
还好九叔走了,不然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昨天晚上真的怎么求都没有用,她说了好多平时不敢说的话都没用,从来没觉得九叔这么难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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