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野眸光微暗,手里的水壶将过度丰盈的水珠灌满了细嫩花芯,溢了出来。
他轻捻安抚着花瓣,却又像是在折磨它,“你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祁斯年迟疑片刻,低声应下,“嗯。”
祁野指腹又压了压花瓣,指尖沾上水渍,“分手了就别再纠缠她,免得今天上午你妈撞见,非要说是倾雪对你死缠烂打。”
祁斯年愣了一下,不敢相信,“我妈?”
祁野转过身,“这种话,我希望是第一次听到,也是最后一次。”
“你一个男人,别把什么脏水都泼给女孩子。”
“我没有。”祁斯年连忙道,“我不可能这么说。”
祁野牢牢看着他,“那就去解决这些脏水,也别再提你们在一起过。”
祁斯年还没从他妈知道这些缓过神来,所以今天上午,阮倾雪没去见他,是被他妈拦下来了。
祁斯年眉头越皱越紧,反应过来后,“九叔,这些我会解决,我也不会再让其他人出去胡说八道。”
“但我们在一起过,这是事实。虽然分手了,但我还喜欢她。”
“我希望如果以后,我和她还有机会,九叔您能……”
祁野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没有机会。”
祁斯年噤声,他以为祁野只是因为他妈胡说八道而不高兴,“我知道现在我还不行,以后我会争取的。”
现在他没有资本让她回心转意,所以承诺不会再纠缠她,是不想再拿一堆空头支票让她觉得困扰。
过去几年,他的确没有在乎过她的需求和安全感。以后,如果他都能给到,也能让她心甘情愿放弃别人,主动走向自己,那就算他争取到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书房。
祁野眉眼阴郁,眼尾红血丝更重了一点。
没有什么比祁斯年当面说他们在一起过,他喜欢她,对他的刺激更大。
*
卯月的诚意很足。
因此阮倾雪和卯月品牌方谈得很快,晚饭也是在卯月吃的。
毕竟卯月是先跟北艺团谈过这件事,所以谈合作过程中,阮倾雪和他们并没有遇到太大的分歧。
接下来有一个带国风走向世界的系列拍摄,作为专题试运行。
吃过晚饭出来的时候,喻菡不由得道,“还得是大品牌,卯月出手真大方,一个合作比得上咱们之前收到的价格总数。”
其实从前六月雪也有过不少品牌商联系,但是出于种种考虑还是都拒绝了。
现在既然北艺团官方认可卯月,那她们也没有太多顾虑。
阮倾雪觉得高价也不是白拿的,任务格外繁重,“我看他们推进得还挺快,这周五就有拍摄,咱们下一批活动周期别跟卯月撞上就好。”
“撞上的话,单位也会给你调周期的,毕竟合作分成是有单位的一份,你要是形象大使,那我们很多活动赞助也就好说了。”喻菡示意她放心,“单位这边还有我呢,你就回家先练这个吧。”
阮倾雪觉得自己也不能完全只顾一头,“我也可以两边都练。”
喻菡笑了,“你别这么乖,老板就喜欢你这样的牛马。”
喻菡问她,“你怎么回家,有人接?”
“我走回去都行,就十来分钟。”
喻菡饶有兴致地点头,“回你跟九叔的家?”
阮倾雪被她说得一愣,才发现自己默认回家就是回那里,“别瞎说。”
喻菡拍了拍她,“你嘴巴可真严,那我先走了。”
阮倾雪看喻菡叫了辆车离开,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刚刚还好,喻菡这么一开玩笑,阮倾雪就想起来白天的时候,祁野跟她说的话。
她踟蹰了一会儿,慢吞吞地往暮云间的方向走。
到了小区,她看见院子里没有停祁野那辆宾利。
冯姨出来接她,阮倾雪顺口问着,“九叔没在是吗?”
“说是公司有事,先不回来了。”
阮倾雪紧绷的心弦松开,有点劫后余生的雀跃,“这样啊。”
“管理公司是这样的,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有事情忙了。”
阮倾雪点头,毕竟今天饭桌上气氛都变成那个样子了,多半公司会有些变动。
冯姨送她进屋,“需不需要做点吃的?”
“不用了,我吃过饭回来的,您回去休息就行。”阮倾雪说完回了房间。
她手里目前两个项目,一个卯月的拍摄任务,一个北艺团的非遗宣传项目。
上一个武术正在宣传运营中,估计是反响不错,所以卯月才找了过来。
阮倾雪觉得自己还是不可能对本职工作放松。
她也休息了很长时间,是要抓紧一点。
阮倾雪打算先把卯月的拍摄任务和动作熟练好,明天去公司再讨论下一个周期的宣传编舞。
她翻着卯月的计划本子,去了房间里的练舞房。
四面全是镜子,镜子边有练舞的扶手。
阮倾雪换好练舞裙从衣帽间出来。
练舞裙偏短,以方便活动为主,没有太多修饰,只是一片雪纺绑带裙。
后背也只有两根交叉的细带。
阮倾雪把本子架在旁边,扶着扶手热身压腿。
她压着压着有点走神,意识到祁野这房子难道从装修的时候,就已经想过她会住在这里吗。
不然怎么会特地装练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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