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为如此,常常受伤,大师兄从前多惊才绝艳一人,可惜极了。”
“不少弟子叫大师兄离开凌天剑宗,但大师兄不走,大师兄知道,他要是走了,就真的没人管楚凌知了。”
原来如此,不过他现在这般菜,真的很难想象之前的惊才绝艳,这小弟子该不会对大师兄有好感加持吧……
小弟子劝道:“你们也快些离开这儿,那位道友帮了大师兄,一定会被找麻烦的。”他说完便去帮忙疏散百姓。
沐寻与林不然被愈来愈多的黑衣死士包围,楚凌知拎着剑在一旁看戏,他视线忽而一转,落在宁十安身上。
宁十安与他对视,顿觉不妙,楚凌知一踢手中剑,朝宁十安走来,宁十安想也不想,转身便跑,可刚跑出一步,脖颈忽而一凉,是湿漉漉的水汽。
下雨了?视野中忽而飘下银白的羽毛般的……雪……雪?下雪了?
方才明明是温和晴朗的午后,怎么一眨眼,便下雪了?
漫天雪花纷纷扬扬,飞扬在整个临江城上空。
不对,不是雪……
宁十安伸出手,那些雪花落在掌心,很快便积攒了数枚,她仔细看去,竟是撕碎的九重月花瓣。
怎会有这般多的九重月?又为何漫天落下?
思虑间,掌心的九重月花瓣忽而消融化为透明的液体,散发出清淡的酒香,随后悄无声息的渗进皮肤里。
她脑海一阵晕眩,这感觉同她在内室饮下九重花酿一样,难道说,这些九重月花瓣便是九重花酿?
倘若真是如此,那全城的人,岂不是都要被蛊惑着完成心愿?
人人皆有心愿,无论良善或罪孽深重……这可遭了……
正朝宁十安走来的楚凌知亦察觉到异常,往自身贴上符篆,轻易便将雪花阻隔在外,他阴森的看了一眼宁十安,似是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召回苦战的侍从匆匆离去。
沐寻与林不然发觉事态不对,便也未追。
宁十安跑过去,焦急道:“这雪是九重花酿,会蛊惑心智,强行让许愿之人完成心愿,沾染到普通百姓身上就糟了。”
林不然神色凝重:“不止是寻常百姓,修为低些的弟子也都无法抵挡。”
宁十安看去,果然见弟子们个个神情恍惚。
“麻烦大了。”林不然快速给自己贴上屏蔽符,给宁十安也贴了一张,歪斜的贴在她右侧发髻上。
就这短暂的功夫,弟子们已经骚乱起来,充斥着哭泣与打骂。
“我早就想杀了你,你处处欺压我,上次试炼背地里给我捅刀子,我一直隐忍,就想有朝一日修为超过你把你干掉,我不等了,就现在。”那瘦弱弟子说完,当真拔剑去刺一位粗壮弟子,那弟子低吼一声拔剑格挡,两人这便轰轰烈烈的交上手。
瘦弱弟子杀招频出,甚至还吞服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禁药,大有不砍死对方不罢手的气势。
还有人忽而大哭起来,将剑收进储物袋就往外走,边走边哭:“娘,我好想你,我根本不想修仙,我只想做个普通人,我这就回家。”
瘦高的年轻剑修躲开身旁的刀光剑影,将小师妹拦在一旁,真挚:“师妹,我心悦你许久,一直不好意思开口,我此生只想同你做道侣,你可愿接受我?”
一位黑衣师弟站在一片凌乱中张狂大笑:“我老大说了,整垮你们凌天剑宗,我们清水剑宗就是第一大宗了,你们都死在这儿吧。”他说着便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球状法器,看上去像什么大规模杀伤性法器,张嘴就去咬保护栓。
宁十安惊道:“怎么还有卧底?”
林不然也头疼,一个闪身冲出去,挨个儿敲晕。
沐寻扫过宁十安,将那歪斜的屏蔽符扯掉,抬手拂过她头顶,灵力便形成隔绝万物的屏障。
“宁姑娘在这儿等我,我去帮忙。”说完他便出现在混乱的弟子堆中。
宁十安盯着被沐寻扔掉的屏蔽符,始终不放心,捡回来又贴在脑袋上,双重保护,有安全感。
林不然与沐寻很快将弟子们集体敲晕,即便如此,仍有不少人受伤。弟子们尚且如此,城中百姓更不用说,林不然火速告辞回宗求助,沐寻则回到宁十安身边:“没时间去管神祠主人,得先去城中看一下状况,你要跟来么?”
宁十安点头,她当然要去。
两人匆匆往城中去,并肩走下石阶,青年忽而道:“我的屏障够用。”
宁十安一愣,反应片刻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的意思是,他的屏障够用,为何还要戴着林不然给的符篆。
宁十安也不知道这玩意儿贴哪儿有效,林不然贴哪儿她就还贴哪儿,黄色的符纸在发髻边摇摇晃晃。
“你问这个嘛?”宁十安指指自己脑壳,随意找理由,“人家给的,扔了不太礼貌。”
青年默默扫过一眼,不再多言,但仍旧抬手给她加了一层屏障。
宁十安便问:“为何多加一层,你是希望我把符篆撕下来么?”
青年顿了顿,回:“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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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神祠来到长街,才发现状况有多糟糕。
漫天九重月雪一般飘落,无穷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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