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酒钦佩:“我欣赏你的魄力,你怎么不直接杀了方承玉那小子……”
方万里笑:“没人听他的话,看他挣扎也挺有趣。”
初酒看了看漆黑如墨的远空,收回视线:“他追来是早晚的事儿,我不能一直东躲西藏,他砍了你的树,你一定也很恨他,不如我们联手。”
方万里抬眼:“要如何做?”
初酒便道:“从那位宁姑娘下手试试。”
方万里笑:“宁姑娘么?我也挺好奇。”
·
宁十安瞧了半天,只见首座上两人相谈甚欢,却什么也听不清,便问沐寻:“他们两说什么?”
沐寻摇头:“有灵力屏障,听不清。”
这时初酒起身离席,方万里独自一人留在厅中饮酒,歌舞仍在继续。
沐寻搂住宁十安的腰身猫进夜色,跟上初酒。
初酒很快转进客房,就在他进去的一瞬,沐寻同宁十安也跟着进去,屋内黑漆漆一片,初酒察觉风动,警惕道:“什么人?”
一柄匕首便贴上脖颈,青年淡声:“好久不见。”
初酒暗中叫苦,他知道来得快,不知道这般快,他慌道:“别动手,有话好说。”
宁十安坐在一旁的八仙桌上,慢悠悠问:“你手上的红梅印记怎么回事?”
初酒借着月光看清宁十安的脸,回道:“这是主上的赐福,接受过主上赐予的人便会有这个红梅印记。”
“所以容长青也是因为你主上给予他功法,才有了这个印记?”
“不错。”
宁十安又问:“你主上是谁?”
初酒抿唇不答,大有杀了他也不会说的架势,宁十安便换了个问题:“你为什么针对沐寻?”
初酒倒是实话实说:“主上欣赏他,我不服气。”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初酒忽而笑,“我也没有痛下杀手不是么?”
宁十安搞不清初酒的目的,他一定还藏着许多东西没说,恐怕和那位主上有关,真杀了他,线索便断了。
沐寻显然也想到这点,并未直接动手,而是封了他的经脉,将他摁在椅子上。
外面忽而狂风大作,木门被吹得吱嘎乱响。
初酒转动眼珠,忽而道:“沐寻,你不去砍树么?腐化快要完成了。”
沐寻挑起木窗,果然见府外的中央树内里漆黑一片,他转身回来,捏住初酒的脸,迫使他张开口,喂进一颗通体血红的丹药,眉目清冷:“在这儿等我,离开会死。”
初酒转向宁十安,苦着脸:“你瞧他,是不是比我恶毒多了?”
宁十安:“呸。”
沐寻攥着宁十安的手腕带她离开,宁十安临走时初酒忽而扯了扯她的衣服,她扭头,便听初酒道:“你还没拿下他啊?”
宁十安脸一红:“要你管。”
初酒便笑:“我帮帮你。”
第29章
宁十安与沐寻赶往圣树,将将靠近便听人声鼎沸,便见方才还空荡荡的圣树此刻挤的满满当当,似是在举行什么祭礼。
沿街的火把点亮漆黑天幕,翼族与远道而来的修者皆在把酒言欢。
宁十安头痛:“这定然是初酒搞得鬼,圣树如何?”
沐寻的视野中,圣树内里的黑色已经满到溢出,一丝一缕融入到外界,他直截了当:“得砍。”
宁十安看向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的圣树,这模样根本不可能让这群人相信圣树要完蛋,但硬来的话会出大问题。
这儿不比地面,云海之境乃方万里以大神通制成,几乎相当于她的法器,对沐寻很不利。
“两位道友远道而来,可愿与我共饮一杯?”女人爽快的声音响起,一身青衣的方万里提着一坛酒出现在两人面前。
宁十安便问:“好喝么?比甜草汁还好喝么?”
方万里笑:“当然好喝,这是我酿了数十年的酒。”她在圣树下的木桌坐下,拨亮桌上的油灯,笑眯眯招手。
宁十安望沐寻:“去尝尝。”
青年便与她一道落座。
方万里给两人斟满酒,酒液清香扑鼻,她见宁十安不动,自个儿先饮一杯,脸颊泛红,漂亮的凤眼微醺:“你们瞧,没毒。”
宁十安捧起酒杯小啄一口,有些辣,她吐了吐舌头,沐寻不语,目光冰冷的落在方万里身上。
方万里纤细的手臂从宽袖中伸出,握住酒坛坛口,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她盯着清澈的液体,慢悠悠道:“其实这是我们翼族自己的事儿,你们又何必在意?”
宁十安眉心一跳:“你果然知道。”
方万里懒散的用手掌支着脸颊,宽袖散落,露出素白如霜的手臂。
“我种的我能不知道么?”她看向宁十安,笑道,“两位何必淌这趟浑水?没有好处,说不定还会一不小心丢了性命,何苦呢?”
她说话间,有少年几步登高,振臂大呼:“圣树要腐化了,大家快离开云海之境,现在走还来得及。”
正是方承玉,他奋力疾呼,一声接连一声,可全场无一人信他。
“阿玉又来了,总这样胡闹。”
“算了,自从他爹走后他便有些不正常,孩子小,也可怜,想来是受刺激过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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