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叫连连,吓得四处逃散。
“嗡”一声,祠堂外围忽起结界,将飞虫和奔逃的人全都关在其中,众人惊慌失措之余,见那平常沉默寡言的少年提剑出现。
他冷冰冰道:“在原地,谁也别出来。”
是……阿寻哥哥,她紧紧攥着布老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一只飞虫“嗡”一声飞到了她面前,带着尖锐狰狞的口器,她全身的血液在这刻凝固了,就在这时,一柄小巧的冰剑骤然飞来,擦着她的脸颊飞过,将虫子“啪”一下射穿,随后带着凶猛的后劲钉在身后的墙上。
是阿寻哥哥的冰箭,她惊魂甫定,去看少年,他已经头也不回的走进了祠堂中。
祠堂里的飞虫飞快的被他解决,村长伯伯和婶婶叔叔们将他包围,急切的问他应对之法。
阿寻哥哥说:“你们等不到修真联盟救援,这是子母蛊,子蛊寄生在你们体内,吸食你们的血肉成长,成熟后便会转化为母蛊,母蛊生数以万计的子蛊,子蛊成熟后又会转化为母蛊,母蛊再生子蛊,周而复始,疯狂繁衍。”
“那我们要怎么办?”
“我们会死么?”
“李大夫在研制解药了,我们只要再等等……”
阿寻哥哥又说:“这结界护不了多久,待你们身体里数以万计的子蛊成熟,就会冲破结界,届时孩子们,乃至周边的城池都无法幸免于难,甚至可能波及更广。”
村长伯伯的声音发颤:“那……要怎么办?”
“子蛊成熟需要一定时间,现在你们身体里的子蛊正在吸食血肉成长,只要在成熟之前遏制,便不会转化为母蛊。”
少年默了默,声音稳定的传来:当然最好的办法是,现在就杀了你们,然后一把火烧了。”】
手中的布老虎蓦然一阵刺痛,宁十安清醒过来,视野里重新出现了陈蕴的小院。
沐寻一脸关切的看着她,陈蕴也投来担忧的目光。
宁十安已经通过菱儿了解了始末,但现在不能说,得寻个时机慢慢说才能将伤害降低,于是她摇摇头:“我没事儿,也没感受到什么,我有些不舒服,我出去走走。”
她起身离开,沐寻要跟,她摆手:“阿寻在这里等我。”
沐寻虽然不情愿,但没有坚持。
·
宁十安沿着村里的青石砖路一路来到郊外的废墟,这里曾是引凤村,后来被烧得一干二净。
事情已经很明朗,十多年前,沐寻为了保护这些小孩儿杀了村民,因为身体中的子母蛊所以放火烧村。
救了人,又杀了人家父母,真是叫人痛苦的纠葛。
宁十安无意识的沿着焦黑的废墟前进,废墟中早已开出繁盛的杂草与鲜花,荒芜与繁盛并行。
她不知不觉停在一栋坍塌的房子前,这里的格局同陈蕴家里的很像,她踩着碎石走进去,拨开挡路的树枝与断木,来到院中,墙壁上歪歪扭扭刻着稚嫩的比划,被炭火烧灼后长久的保留下来。
手中的布老虎发出寒意,宁十安便确定这是菱儿的住处。
坍塌的灶台,烧焦断裂的横梁,宁十安在一堆杂物中走来走去,并未发现什么,于是出了院落,站在毁损的门前,两旁是错落有致的房屋,深处有一片空地,空地前方坐落着一座祠堂。
宁十安打算往祠堂去,刚走过陈蕴家门口,视线略一摇晃,眼前黑色的废墟忽而重新染上了色彩。
坍塌死寂的房屋恢复了往日神采,死去的村落在记忆中重新复苏。
【耳边传来嬉笑与闲聊之声,远处祠堂隐隐钟鸣,飞鸟哗啦一声划破长空。
她抬头看向天空,直勾勾的盯着飞鸟,头跟着飞鸟的轨迹一起转动,直到那群飞鸟消失在视野中,她才重新低下头,再度摆弄掌心里的泥巴。
有人叹息:“小菱儿可怎么办,傻乎乎的,也不会说话。”
她听不懂,只闷头玩泥巴,她要捏一个刚才的飞鸟,只是泥巴在她手中不听话,捏来捏去脏兮兮一坨,还弄脏了脸和裙子。
“小菱儿快别弄了,你爹娘回来,瞧见你这模样要揍你了。”那人上前来拽她,没注意那坨泥巴,一不小心踩了上去,她瞬间炸毛了,像头发怒的小兽咬了他一口。
那人“哎哟”一声松开她,又气又无奈:“小家伙脾气真拧,我就不该管。”
她旁若无人的蹲下玩泥巴,玩得鞋子、裙子甚至脸上、头发上都是泥巴水。
少年从远处逆着光走来,他爹娘早就不在,某一年流落到村落,修葺了废弃的空屋,住下后便没再离开,他不爱与人说话,独来独往。
她记得他叫阿寻。
她抬起头看他,他便也转过视线与他相对,两人冷冰冰的,都不带感情。
夕阳西下,这画面丝毫不<a href=https:///tags_nan/wenxinwen.html target=_blank >温馨。
她正打算收回视线,他忽而开口,语气冷漠平淡:“你要被打了。”
无聊,她又低头摆弄自己的玩具,不再搭理他。
那天夜里,她不出意外被打了,天天把自己弄得脏兮兮,娘已经说过她很多次了,但她改不了,她控制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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