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知道阿寻哥哥不会这么做,他是个温柔的人,他不会轻易杀人,支援一直没来,他早出晚归寻找解药,可他没想到村子里出了这样的变故。
祝长生带着修者赶到了,在爹娘与大家死去半个时辰之后,在阿寻哥哥迫于无奈只能大火焚烧子母蛊时。
我模模糊糊站在祠堂外,在阿寻哥哥摸过我的脑袋后,忽而不记得方才发生了什么。
我是一直站在这里么?阿寻哥哥去哪了?我哥呢?爹娘呢?我四处张望,小孩儿开始陆续醒来,见到蔓延成河的鲜血开始大哭。
祝长生将阿寻哥哥从祠堂里拽出来,给他带上枷锁。
我从起火的祠堂望进去,看见了满地的尸体,我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阿寻哥哥杀了他们。
向来情感迟钝的我忽而升起怒火,我拿起布老虎,狠狠的朝阿寻哥哥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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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中处的烛火点亮了死寂的夜,安慰与哭泣声无法停歇,火后房梁断裂的声音偶尔重重响起。
我在这时想起了一切,是阿寻哥哥让我遗忘了真相,他不想我们背负弑父弑母的罪名,他不想我们被带回去逼问调查,他在保护我们。
我抱起布老虎,跑着往集中处去,阿寻哥哥被关在祝长生隔壁,他明日便会被押送去银缎城。
我跑得飞快,一头撞上了温柔的姐姐,我拉着她往祝长生房间去,姐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我急切,将我抱起,不过几步便将我送到祝长生面前。
我盯着祝长生不知所措,我不会说话,不会读写,我头脑执拗混乱,我不懂表达。
那我要如何告诉他,阿寻哥哥没有杀人?
我抱着布老虎盯着祝长生,可他根本看不懂我的意思,我拉着他去隔壁,他却以为我仇恨阿寻哥哥,怕我出意外拦着不让我去,我发疯,我咬了他。
他没怪我,只是无奈的将我锁起来,叮嘱温柔姐姐照顾我。
我砸锁、发疯,兽一般嘶吼,温柔姐姐吓坏了,慌忙去找医修,我趁这个间隙溜出房间去找阿寻哥哥。
我无法寻求帮助,因为没人懂我,我孤身一人来到关押阿寻哥哥的房间,我悄悄贴在墙上,头顶是一扇铸铁窗,我掂起脚尖,试图往里看,可我一抬头,便对上一双黑眼睛。
我惊恐跌倒,那双眼睛便弯了弯,是阿寻哥哥。
“等我一下。”阿寻哥哥这样说,旋即唤出灵剑斩在铁窗上,斩了几次后,铁窗出现了豁口,阿寻哥哥用力一掰,栏杆便向两侧弯曲,阿寻哥哥灵活的从洞口钻出,顺手捞起我。
集中处来了更多修士,是修真联盟派遣的人,他们各个义愤填膺,说就算是孩子,杀了这么多人也一定是恶鬼,罪不容赦。
阿寻哥哥背着我,藏在阴影处,我看见集中处的修士都毕恭毕敬的看着站在中央的白衣男人,祝长生也恭敬俯身,似是修真联盟的大人物,那人戴着薄薄的面具,看不清脸。
阿寻哥哥背着我绕过守卫,去了小孩儿的休息处,几位修士守在门外,阿寻哥哥绕到后方,透过窗子瞧了瞧,他们太过疲惫大多已经熟睡,阿寻默默看了会儿打算离开,大壮却忽然坐起来,他眼睛闭着,口中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随后他便将自己的脑袋用力撞在砖石墙面上,鲜血陡然铺满了我的视线。
我不知道一个小孩儿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就像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可以轻易杀死爹娘一样,大壮就这样将自己撞死了,头骨碎裂,红白的汁液糊了满墙。
这动静惊动了守门的修士,他们冲进来,发觉惨状惊骇不已,又有几个孩子挣扎着醒来,目光混沌模糊,眼看便要做出同大壮一样的危险举动,修士们连忙将他们抱住。
祝长生很快带着医修赶来,粗粗检查过后说他们体内有异常魔气,已击碎神识,没救了。
没救了?是说他们会死么?异常魔气又是什么?是这东西控制我们杀人么?那我呢?蕴哥呢?我们都会死么?
我手脚冰冷,大脑停止思考,直到阿寻哥哥将我捞进怀里,我才感受到一点儿暖意。
更多的小孩儿苏醒,场面愈加混乱,就在修士们焦头烂额之际,戴着面具的白衣男人出现在门口。
修士们忙恭敬行礼:“仙君。”
白衣男人扫过满室混乱,冷淡道:“没救了就锁好,别弄的太难看。”
修士们点头称是,有人匆匆来报,说阿寻哥哥越狱了,白衣男人随口吩咐:“那少年杀害引凤村众人,这些孩子身上又出现异常,定是那少年做的,尽快将那少年抓回。”
他根本就没有调查,也不在意真相,随意便决定了我们和阿寻哥哥的生死。
我气不过,抬脚就想冲进去,却见宁儿醒了,她就睡在白衣男人不远处,醒来后僵直一瞬,便痛苦的捂住脑袋,想要往硬物上撞,白衣男人瞥见,轻拂过她头顶,她便失去意识,轰然倒下。
白色的衣袖在眼前划过,我蓦然打了个冷颤,隐约中,这白色的衣袖也划过我头顶,是什么时候?我拼命想拼命想,我终于想起来了,是前几日,阿寻哥哥外出寻药,这男人来到村落,他带了好吃的糖豆,每个孩子都分到一颗,大家仿佛不懂拒绝,莫名就吃进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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