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野停下脚步,睨过去。
要不是手上抱着人,他真要上去给廖志明两下。
廖志明识趣地‘啧’了声:“我滚了,滚了……”
他刚转身,又回头,看一眼萧野怀里的许之夏:“这挺远的,你就抱回去啊?你行不行啊?要不要我给你打个车……”
萧野:“滚!”
廖志明无语:“好好好,走了走了!”
但他压不住嘴角:“这事啊,你当哥哥的好好跟之夏说,我也挺无奈的。”
萧野眼睛剜着,胸口重重起伏。
他抱着人,大步往前走。
手有些酸了,他把人往上搂了搂。
许之夏突然叫唤一声:“疼…”
萧野今天穿的外套,外看是黑色牛仔,里面是羊羔内衬,银色纽扣,有棱角。
应该是纽扣刮了一下许之夏的脸。
萧野看了看前面,快步走进公交车站,把许之夏放在椅子上。
许之夏睁开眼睛,眸色朦胧。
萧野板着脸:“坐好了!”
他把外套脱了,只剩t恤,外套围在腰上打了个结。
再次弯腰抱许之夏时,他顿了一下。
凌厉的视线落在她脸侧,忽地就柔和了很多。
她脸侧被刮了一条红印,大概因为这个,刚才叫疼。
指腹贴上去,轻轻摩挲。
萧野心中异样,有些麻,有些痒,有些欠,有些疼……
他不安地抬眸,正对上许之夏迷离的眼睛。
眼睛大大的,失焦,又渐渐的,在他脸上对准焦点。
她饱满的唇瓣张了张,鼻翼颤了颤,啜泣。
“哥…”许之夏闭了下眼睛,撇着嘴哼唧,“志明哥呢?”
萧野喉咙里的那句“疼不疼”,生生给噎了回去。
他手腕一转,撇开她的脸。
许之夏因这力道,身子倾倒,往地上栽。
被萧野预见性地接住。
他火冒三丈!
白瞎了这么大的眼睛,真是白长了!
萧野再次把许之夏抱起来。
许之夏哼哼唧唧几声后,乖巧地睡过去。
到家,萧野把许之夏放在床上,给她脱掉外套,盖上被子。
他拿着毛巾,用热水打湿后,给她擦了一下脸。
他仔细看,她脸上的红印已经没有了。
萧野捏着毛巾,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直到身上细汗敛去,察觉到凉意,才转身出去。
第二天,许之夏头疼欲裂,浑身没劲。
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睁开眼睛。
眼睛肿胀,四肢酸痛。
怎么会这么不舒服?
像被人打过似的。
许之夏揉着太阳穴,回想今夕是何夕。
她脑子一团乱麻。
突然,她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
我这好像…喝醉了……
许之夏坐起身,摸了摸身上的毛衣,她掀开被子,裤子也没脱。
还有,袜子,也没脱。
许之夏最后的意识,是在烤鱼店喝酒。
许之夏推测,自己喝醉了,断片了,然后被萧野带回来。
思绪到这里,许之夏并不慌,更多的是忘而拾掇的难过。
那些足以占据她整颗心脏。
萧野,相亲了。
他背着她,相亲了。
在她带队集训时,惦念憧憬未来时,他去相亲了……
许之夏抬起手,看了看左手腕的珠串。
看了好久,看得眼前又模糊了。
她吸了吸鼻子,把珠串取下来,收进抽屉里。
许之夏找到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
这个时间,萧野肯定已经去汽修店了。
她起床,打开房门走出去。
屋子里静悄悄,能听见她走路的声音。
身后。
“醒了?”
许之夏背脊僵硬一下,倏地转身。
萧野背靠着阳台,薄唇咬着烟。
他眯了眯眼睛,手指夹走烟只:“洗漱,吃饭!”
许之夏脑子沉沉的,还未活跃起来,圆圆的眼睛眨了眨,有些懵:“好。”
许之夏洗漱,整理好情绪,走出洗手间。
萧野已经坐上餐桌,餐桌摆了两碗粥。
许之夏走过去,坐下。
她搅动碗里的南瓜粥,看他眼色:“哥,你怎么没去上班?”
萧野埋头喝了口粥,不答反问:“知道自己昨晚怎么回来的吗?”
她喝醉了,他肯定有些生气。
许之夏这样想。
许之夏先道歉:“对不起,我喝多了。”
萧野睨着许之夏,两秒:“粥不烫。”
许之夏慢半拍‘哦’了一声,低头喝粥。
粥绵绵密密的,入口一股南瓜清甜,喝着很舒服。
见许之夏喝了大半碗,萧野放下瓷勺,往椅背一靠,步入正题:“许之夏,你回来那天把话说的好听。”
“嗯?”许之夏迷茫。
萧野数落:“什么会好好上学,其他什么都不会有!”
他真是气得一夜没睡,也没想通。
他也想好好跟许之夏说,觉得问题肯定不是出在她身上,她又乖又单纯,问题肯定出在廖志明身上。
可真的心里憋得慌,不禁就语气加重:“合着你的心思不在北都,留在玉和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