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安琦是对此不太感兴趣的,却因为何美感兴趣,随大流地也买了绳子,然后在编织的时候无意秀了一把技术,她能够编出好几种不同的花样来,因为何美的宣扬,差点儿成了班里面的“绳艺大师”,甚至还有隔壁班的女生过来询问,让安琦的人缘儿仿佛一下子变好了一样。
有些女生还觉得这是安琦会的这些是在兴趣班学的,信誓旦旦为之宣扬,竟是让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小爱好,真的好像是什么传承一样高大上了起来。
“我给李雅的手链编好了,明天送给她,让她吃一惊,哈哈,没想到我也有手艺那么好的时候。”
何美洋洋得意,拿出自己的成品来给安琦看,这种东西是不能够在回家后编的,没有感觉,而作为同桌,安琦早就见过不止一次,知道那手链什么样,或者说那里面有一半是她的“心血”。
“挺好看的。”安琦赞扬了一句,就躲不过后面跟着何美一起去买小铃铛小珠子之类的佩饰。
何美买东西还算爽快,就是不改花心的爱好,一买就买多了,这种东西放着又没什么意义,她很快决定要给自己的朋友都送,这一来,“你的那几条也给我嘛,反正你也没什么人送,算是我编的,直接送我朋友好了。”
摇晃着安琦的胳膊,何美手腕上也有一条彩绳编成的手链,用了青蓝紫红黄五种颜色,却并不显得杂乱,细细的一条也不是很显眼,坠着的就是普通的银色小铃铛,只有两个,响声不大,日常并不会影响,连老师都没多看一眼。
而她准备送给李雅的那条就不同了,铃铛要大一些,声音也更亮一些,何美对此的理由是“她们老师又不要求那么多的。”
这倒是,李雅就读的学校也是公立学校,却是出了名的乱象丛生的那种,有些家长都会告诫自己的孩子,不要跟那个学校的学生玩儿,大有一接近就被染黑了的那种。
因为那学校最出名的就是艺术生,而时下对艺术生的偏见就跟对私立学校的偏见一样,总觉得艺术生等同于“没前途”“没出息”,甚至某种程度还能等同于“小混混”。
也许这也跟某些艺术生的特立独行有关系,敢于尝试新鲜的事物,新鲜的装扮,在大多数人眼中,就是不合时宜到叛逆不听话类型的。
手链同样是五色的,跟何美手上戴的样式是一样的,只绳子的颜色略有差别,一根用了渐变色,当时安琦就是随手编来给何美做样式,方便她跟着学的,结果她反复请教,教一下,就要编一段儿,再教一下,又要编一段儿,最后整条手链,安琦毫不心虚地说,自己肯定编了一半儿多。
她知道何美要来送人,就让她重新编一条,何美不愿意,理由是第一条最有意义,事实上,就是为了图省事儿。
已经看穿了何美的小心思,安琦就没点破,就算点出来了,何美可能也会大言不惭表示,李雅是她们共同的朋友,她们共同编一条手链送出去,就更能显示友情了。
反正怎样都是何美最有理。
次日课后,安琦跟何美与好一阵儿不见的李雅一并坐在小面馆吃面,等面的时候,何美就迫不及待地送出了自己的礼物,“我给你戴上,你看看,很好看的!”
李雅有些意外,伸出手来,她的手腕上没有戴什么饰品,却有几个旧伤疤,圆圆的,有些发灰,据她自己说,是被烟头烫的,至于是什么人给她烫的,她就没有再说了。
本来伸出左手的李雅见到那些伤疤,忙换了右手,“戴着边儿吧,常用手嘛!”
相较于左臂的伤疤,右臂就干净了许多,何美微怔,她的戴的是左腕,不过她也看到那些伤疤了,就没说什么,直接给李雅戴在了右腕上。
因为串了铃铛,吃饭的时候,李雅每一次抬手,就能听到那铃铛响起,清脆悦耳。
吃着面,说着话,等到吃完了,李雅就回去取车子,何美叹息:“你说她是怎么弄的,感觉她也不是那样的人啊!”
她们认识李雅的时候,还穿着长袖,看不到她胳膊上的烟头烫伤,等到能看到了,已经知道李雅的为人并不是那种很糟糕的坏人,不会因为有这样代表“不学好”的烫伤就看不起她,可对女生来说,到底不是什么好事儿。
“不知道,不然下次问问她?”
安琦不是很建议这样做,万一戳人伤疤,总是不太好的。
“算了,我也没那么想知道,万一知道了帮不上忙,万一……”
最怕的是帮忙把自己帮到泥潭里,何美不知道具体有怎样的事情,却有某种对危险的本能,缩了缩脖子,像是怕了一样。
这可能也是跟何美做朋友的好处了,她不会把自己放到危险的地方,也不会把朋友拖入危险之中。
“对了,听说你还接了个订单,嘿嘿,赚了多少啊?”
何美笑得贼兮兮的,悄声问安琦。
“你不是知道吗?说得好像你没在现场似的。”
安琦想到那个一块钱的订单,就有些无奈,他们班有个男生苗亮,是校篮球队的,长得人高马大,一张脸成熟得都有“男人味儿”了,那有些旺盛的小胡子乍一看好像老师一样。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说要让安琦给他编一个护腕那么宽的手链,不需要加坠子,黑红两色就可以,给了安琦买绳子的钱之后,还给了一块钱的手工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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