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没等她的脸再红几个色度,蔡重康沉声应了,那声音之中若有笑意,“你只是想对我好。”
“对,就是——”安琦咬了舌头,这话怎么听着更暧昧了?
她就是怕太过暧昧,才没有直接把自己单人床上的褥子给搬到蔡重康那里,想着给他买个床垫,有救命之恩在前,也是该花的钱,可怎么感觉还是那么缠不清呢?
沉浸在自己的心思里,安琦却还是能够听到蔡重康跟人说话的声音,他询问了能不能送货上门之类的,最后决定还是自己搬,售货员阿姨找了两个商场里的人,帮忙把那个现货床垫卷吧卷吧给困成了一卷,因为是单人床的,宽度不够,放好的时候高度也没有很过分。
绳子捆好之后,还能拎一拎,几块儿撕下来的硬纸板称着,也不是很勒手,蔡重康试了试,重量还行。
“等我再买两样,我们一起抬吧。”
安琦是真心想要人帮忙送,却因蔡重康开口在先,不好说这样的话反驳他的意思。
“不用,背着就行了。”
蔡重康完全没在乎形象,就像是扛大包一样,直接把床垫一甩,背在了后背上,那样子,像是搬山一样。
见他这般,安琦忙到旁边儿去扶了扶,想要他省力些,被蔡重康拒绝了,她咬唇,赶紧去买了枕头还有床上四件套,匆忙间,也没顾得上选花色细节,看了个大概就付钱了。
幸好那售货员阿姨还记得尺寸,帮忙选了一个合适的,她又主动推销:“新进的睡衣,看看不,质量很好。”
“不,不,不用了。”
安琦胡乱把那个袋子拎起,摇着头跑到蔡重康身边儿,两人一起往外走。
蔡重康这个造型,虽然知道是搬东西,可到底还是突兀了些,走过的地方,人人都看,连带着安琦也分走了极高的关注度,她全程都不怎么看人,一手拎着袋子,一手还努力帮忙扶着床垫。
等走出商场了,没那么多人了,安琦才轻轻松了一口气,她是不喜欢被人关注太多的。
他们来的时候那条路有些绕远儿,回去的时候,安琦本来想着走最短路线,哪怕被乔珠看到就看到了,可蔡重康像是体察她的心意一样,还是走了来时的路。
“这样有些绕——累吗?”
安琦迟疑着,又有些关切。
“没事儿。”蔡重康额上有些汗水,但也可能是天气热的缘故,安琦看着有些纠结,到底是从另一个兜里掏出手帕来,见她要给他擦汗,蔡重康的脚步停了一下,微微低了头,方便她够到他。
帕子擦过额头,安琦对上蔡重康的眼,一双黑白分明的眼中隐含着笑意,她又觉得有些脸热,“这天气也太热了,一会儿去我家吃冰淇淋吧。”
夏天的冰淇淋,最是诱惑。
“好。”
蔡重康没反驳,嘴角一勾,继续大步往前走。
上楼的时候就简单多了,床垫外有着塑料膜,蔡重康就直接拉着它从楼梯扶手上过,少了托举的重量,相对就显得省力一些。
进了屋,安琦也去帮忙,因为蔡重康家没有扫床的工具,她还专门把自己家的拿过去用了,帮着整理好那张床,再看自己买的床上用品,“等我洗了再拿过来,阳台有晾衣杆吗?”
她又去看了看,发现外面的晾衣绳还在,就是长久不用,铁丝上似乎有些生锈的感觉,需要好好擦一擦,或者垫点儿什么东西。
“塑料膜别扔,洗一洗,把晾衣绳包上,我去洗了。”
安琦给了个建议,然后就去自家开洗衣机,等到床单拆开,呵,这是什么土里土气的爱心图案啊!之前折叠起来的那一块儿看着还挺素的,怎么下头就是两个小人儿亲亲了?一颗颗红爱心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代表了什么似的。
有点儿懊丧,可买都买了,还都拆开了,肯定不能退货的,干脆扔到洗衣机里眼不见为净。
过了一会儿,安琦把洗好的床单枕套放到盆里端到隔壁去要晾晒的时候,蔡重康已经把晾衣绳用塑料膜包好了,似乎还用塑料膜当绳子缠绕了几圈儿,很牢固,不会弄脏床单了。
“我来吧。”
蔡重康主动开始把床单抱出来搭到晾衣绳上,安琦在一旁帮忙,一人抻着床单一边儿抻平的时候,安琦看向蔡重康,对方也看过来,四目相对,不觉一笑,莫名有了点儿过家家的感觉。
“你假期就一直在家吗?没有出去玩儿?”
安琦问了一句,问完脸上就出现些懊悔之色,蔡家发生的悲剧才过去多久,蔡重康,恐怕根本没有恢复过来,哪里能够像自己一样毫无负担地去玩儿?
这一想,之前那些游玩的时光,那些快乐,仿佛都是欠了他的一样,让人觉得怪不自在的。
“也没什么地方好去的,正好好好学习,你暑假作业做了没?”蔡重康很快把话题带到作业上。
这可真是个永恒的话题。
“写了一半吧,其实后面不写也没什么,老师肯定不看的。”
从小到大,这点儿经验还是有的,老师从来不会为寒暑假的作业多花心思,后面的参考答案都没撕,想要写(抄)的话,简直不要太简单。
这说明什么,说明老师根本就不重视,只不过这种作业如同流程一样,就好像过年必吃饺子,有点儿传承和仪式感。
<a href="https:///zuozhe/phc.html" title="莫向晚"target="_blank">莫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