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安琦没听清他们说什么,含糊应了一声,又收了镜子,再往前走的时候,脚步就有点儿沉重,错觉吗?
考级很顺利,日常的练习终于有了结果,安琦走出来的时候,松了一口气,看向同样考过的时羽,露出了一个笑容来:“以后说不定我还能去兼职弹琴,又赚钱又练了琴。”
“那可要找一个好地方才行,不然被不会欣赏的人听了,就是糟蹋了。”
时羽有意恭维。
“你也是啊!多了一项兼职技能,如果你不想发展成专业的话。”
安琦知道时羽也是把这个当做兴趣爱好来培养的,并不是要学这个专业,按照他的说法,就是女孩子弹琴才好看,男生弹琴没什么看头。
听听,这话多奇怪,弹琴不是为了听,是为了看吗?
“要是当专业的话,这点儿水平可不够。”
女老师在旁边儿插了一句,言语之中还有些叹息,她就是这个专业出身的,对这方面的了解也比较多,不是有了一技之长就好混的,还要看着一技有多长。
能耐大的,早就走到更高处,成为音乐家了,能耐小的,当个老师家长都要问你有没有证,获了什么奖,也实在是鄙视链齐全了。
女老师年龄也不大,四十多岁,还有着一些幻想和追求,离开了课堂,跟安琦和时羽说话,都透着几分看自家小辈的亲切。
安琦觉得自己是沾了时羽的光,女老师跟他是熟悉的,说不定是什么拐着弯儿的亲戚,言语亲切成了习惯,也不好因为一转头换了说话对象就换一个口吻,太过明显地区别对待。
残存的那点儿温和,就显得很是亲切了。
回去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女老师没有再请客吃饭,而是快速把他们带上了回去的车。
车子没有专程把安琦送到家门口,在广平路就把安琦放下了。
“你自己回家能行吗?”
女老师有些不放心。
安琦连忙保证:“可以的,这里我熟悉,大白天,都是大路,没事儿的。”
已经中午了,街上算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还真没什么可怖的地方,女老师也就从车窗口多叮嘱两句,之后就让车子继续走了。
时羽冲着安琦摆了摆手,脸上的笑容依旧,他倒是没有非要送安琦一程的意思。
仿佛错估了对方的心意,本来都想好要是他想送自己,自己怎样尴尬拒绝的安琦这时候看着车子走远,还有点儿小失落。
脸颊在肩头蹭了一下,像是蹭去那些不曾明说的痒意,嘟着嘴嘀咕两句含糊不清的话,转头往家走。
走到下一条街的时候,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又出现了。
街上那么多人,安琦不知道怎么找到盯着自己的那个,又或者根本没有,只是自己想多了的错觉。
“烦死了,到底怎么办啊!”
树洞网上那个跟自己有关的任务,安琦根本没找到,太多了,那一片片树叶仿佛无限多,天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点到跟自己有关的那个,安琦没那个耐心,一想起来就心浮气躁的,也就没有一一寻找。
再说了,找到了又有什么用,难道能够抹掉不成吗?
转个弯儿,正要拐入另一条街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声响,她回头看,就看到半截砖头散落在人行道上。
砖头旁,还有一个捂着头的人,他的脑袋是歪着的,似乎是侧头看向某个方向,破口大骂:“艹特么的,谁丢的砖头!”
没有人出来认领这块儿砖头,他骂了几声,见不到可疑的人,就扭过头来,目光对上安琦看热闹的视线,有些躲闪,也不纠结那半块儿砖头了,捂着头朝反方向匆匆走了。
在他周围,那些路过的人,有看热闹的,目光似乎朝某个方向看了一眼,但到底没有多看,在他走了之后,其他人也都走了。
谨慎留出来的空白区域,在中心人物离开之后,也被其他人填满,连那不曾被捡起的半截砖头,也很快被扫到了路边儿,等待垃圾车清理。
安琦回过头,继续走,才走了几步,就见到坐在一节树枝上的孙烨,这边儿路边的树有些年头了,锯断的低矮枝干也常被人当凳子坐,都快盘出包浆了,是淡淡的棕红色,好似一个现成的凳子。
见到她过来,孙烨长腿一伸,脚尖点地,从树枝上下来,长身玉立冲着安琦微笑。
“你怎么在这里?”
安琦见她手上空空,有些意外会在这里碰见他,还是一个人。
“你不是今天要回来吗?我想着你说不定会经过这里,就等了等,果然看到你了。”
孙烨从容说着,脸上的笑容斯文俊逸。
“司机也不一定从这条路走的。”
安琦说了一句,不觉赧然,小声补充:“谢谢。”
“谢什么,我也就睡顺便,正好路过嘛。”
孙烨甩了甩胳膊,像是长时候撑着树干有些酸麻了似的,正好活动一下,活动了两下,顺手就接过了安琦拎着的包,晃了晃,“有没有带什么好吃的啊?”
“哪有什么好吃的。”安琦这样说着,从包的侧袋之中摸出一枚金属书签来,递给孙烨,“呐,这个送你。”
上辈子养成的习惯,如果出去旅游,或者去什么地方,买点儿小东西,回来送人,重点在于分享喜悦,倒也不是多么正式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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