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需要这一时半刻就够了。
“咚。”
“咚。”
连续两声沉闷的响声之后,室内安静了,只有电视机的声音一直在继续,晚间的节目,除了新闻就是广告,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但它不知疲倦,于是坚持不懈地熬过了夫妻两人地吵架时间,坚持到了最后。
一只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捡起了门口的瓶子,又往地面上倒了一滩水,稀释了门缝处残留的液体,以现在的室内温度,要不了多久,地上的水就会干,就会蒸发掉,然后……
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两种不同的清洁剂被连续倒入马桶之中,一会儿一瓶空了,另一瓶只余一半,那种奇异的香再次弥漫开来,更加浓烈,更加刺鼻。
没有再多理会这里,就让卫生间的门保持开着的状态,当然,两个卧室的门也要是开着的。
来人退出来,悄然关上了门,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把一串钥匙放在门边儿的鞋柜上,那本来就是男主人的钥匙,之前从他的兜中偷偷拿出来的,如今,也该物归原主了。
夜已经很深了,楼道内的灯是声控灯,悄然退出的脚步很小心,却也不免在某一级台阶偶然加重了脚步,然后那灯就亮起来,昏黄的灯竟亮得有些刺眼,让人有些心慌,下意识要加快脚步,然后又记起来,要轻,要轻……
于是,那中间楼层的灯就很突兀地亮起了片刻,在楼下的人看来,好似幽灵鬼火,凭空亮了起来。
手表上的指针已经走过了十分钟。
“怎么样?”
“还行,时间有点儿长,可能是分量的关系,气味儿上,也许还需要再改一改,不是很相似……”
“数据都记录下来了吗?”
“放心,浓度都测了,没问题。”
“这也就是冬天了,不然还不会有这样的便利。”
冬日寒冷,家家都有暖气,为了取暖,不会有人开着窗,空气就不是那么流通,于是,有些测试的结果就显得很平易近人了。
两道身影没有开车,也没有骑车,平平常常地走过楼道之间的小路,路灯下的身影也平常得很,帽子围巾手套,这样寒冷的夜里,谁不是这样的装扮呢?
穿得臃肿的衣服遮掩了身形,高矮胖瘦,还要看看脚上的鞋子是不是带着内增高。
“从哪里找来这样一家,倒是刚好,老中青幼,样本齐全,都不用多费劲儿了。”
“刚刚报上来的,谁知道是从哪里找到的,没有什么不对吧?”
“放心,又不是第一次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要相信这药啊!”
“嘿嘿,我这不是怕你搞错了分量嘛,这可是要人命的。”
“那哪能啊,我不爱惜别人,也要爱惜自己啊!你就放心吧,这都实验多少次了,不会出错。”
年轻人说说笑笑,并未刻意压低声音,半点儿没有鬼祟之态,一个路人从他们身边经过,听到这样的话,心中也只想了一下,也许是研究员吧,这可真辛苦,是加班到现在?
同为加班人的晚归者颇有同感。
过年期间,很容易发生各种的意外,最常见的大约就是被炮仗炸伤了。
次日中午,乔溪回来的时候就跟安琦在说这件事,乔姥姥那边儿楼上一个小孩儿被炮仗炸伤了手指,还不知道要怎样。
说起来还是小孩子手欠,见到那没放完的炮仗就非要去捡,结果好么,正好在手上炸了。
“……邻里邻居的,还要去看看,不然不太好。”
比起乔溪这里,乔姥姥那边儿的同楼邻居可是关系好多了,都差有亲情了,于是,这大过年的,乔姥姥还要去医院看看。
她年龄大了,一个去是不能的,乔珠要忙着婆家,周霞要忙着娘家,剩下的乔溪就成了主力了。
这么多年,她这个女儿大多时候也就跟救火队员似的,一旦需要,就要顶上,也都习惯了。
“那我用去吗?”
安琦问了一句,不是太把得住这个分寸。
“你去什么,你又不认识他家孩子,让你叫个名,你都叫不上来,不用去了,医院也不是好地方,不用去那么多人。”
乔溪再说,就说到乔姥姥的热心肠上了,是个爱管事儿的,所以这次的事儿,她不是非去不可,只是主动揽到身上,当了个“楼代表”,是要代替全楼的人去看看的。
“哦。”
安琦点点头,瞬间明白,乔姥姥贪小便宜的心思又起来了。
像是这种代表全楼的人去看望之类的,肯定是要给买东西的,就好像班上同学生病,老师让班长学习委员去看看,也是要拿出一些班费,好歹给买点儿水果之类的。
乔姥姥这种楼代表,更是没少收钱,当然,不是主动收钱,而是被她问到的人,不想去的,肯定要表示表示,一来二去,手里头买东西的钱就会多出来一些。
要让乔姥姥太多是不可能的,她没那么大胆,但留个零头全当自己的跑腿费,她是做得出来的。
回来后为了表示自己的大公无私,少不得还要在回复病情消息的时候虚报一下物价,叹息这东西越来越贵之类的。
小时候,安琦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没留心这上面的数字问题,后来就发现不对劲儿了,也只有无奈一下,仨瓜俩枣的,也就是个跑腿费。
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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