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她做什么,她的存在本身, 就是对他的吸引,这种吸引, 可真是不讲道理,像极了那同样不讲道理的爱情。
董斌也只能用爱情来解释这份引力,否则该如何理解呢?他就是无法不惦记她,那么,就把人放在身边好了。
“我听说了,就过来看你。”
并不掩饰自己的心意,董斌也没有表功的意思,他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在,应该陪着安琦,他就来了,如果说这是在讨好安琦,变相在她的亲人面前刷存在感,讨印象分,那他也不否认。
可到了这里,他满心满眼,也都只有安琦一个,他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她的依靠,也希望自己能够让她遗忘悲伤。
乔姥姥是安琦的亲人,安琦为她的离去而悲痛是人之常情,董斌却无法投入到这样的感情之中,甚至还不合时宜地觉得这有些不是时候。
他更希望看到安琦快快乐乐的样子,而非现在,可由不得不说,那朦胧泪眼看着他的时候,他的心更软了几分。
用指腹温柔地为安琦擦去了脸颊上的泪水,那粉白的脸颊娇嫩得让他不敢大力,手指若有自觉一般留恋地摩挲了一下,划过她的耳廓,顺势挽起发丝,抚过她的长发,顺滑的触感让手不忍离去,速度又慢了几分,像是温情脉脉。
“我没事。”
安琦哽咽着,接过董斌递上来的纸巾,这倒是真是她最急需的东西,抽出来擦去眼泪,莫名感觉好多了,再留下的泪水也缓了流速,让纸巾来得及擦拭。
“先走吧。”
董斌留意着乔溪那边儿的情况,看到她们要走了,也搂着安琦的肩膀,带着她过去。
他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安琦的身边,并不避讳被乔溪和其他人的目光看到,本身也在说明自己的身份不是普通的朋友或者同学。
安琦却没留意,或者说,她对这件事也是早有准备的,她并没有想要刻意隐瞒乔溪什么,哪怕她对这一段感情的预期并不是很好,却也不准备为了以后可能的失败而隐藏这段感情的存在。
乔溪还没止住哭泣,但她也看到安琦和董斌走在一起的样子了,没有来得及多问,这个画面似乎并不能让她的脑子思考更多,还沉浸在悲痛之中的乔溪连走路都是贺炜带着走的,她似乎已经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还能做什么,只是沉浸在悲痛之中。
乔珠倒是好很多,在跟乔溪抱头痛哭之后,她的情绪就稳定了很多,见到安琦和董斌这般姿态走过来,她点头招呼的时候又不由得有点儿迟疑,“你朋友?”
这个问法略显暧昧,并未强调是男朋友,可懂的人都懂。
谈恋爱,不就是谈朋友吗?
加一个性别限定,不过是强调“此朋友”非“彼朋友”,不能等同于一般的朋友。
“嗯,这是董斌,我……朋友。”
并不明显地卡顿了一下,安琦并未强调是“男朋友”,董斌之前已经见过乔珠了,那时候他跟贺磊一起来的,不过那时候乔珠并未留意董斌,这会儿才多看了两眼。
安琦那微妙的停顿,谁都能听出来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乔珠也不傻,这个年龄段儿,这般亲近地站在一起,又是异性,若说是普通朋友,也未免有些自欺欺人了。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亲近不亲近,委实不需要什么特殊互动才能展现出来,就是站在那里,种种小动作和姿势所展现的不同氛围,也足够让有经验的大人意会出来。
若是往常见了,乔珠恐怕还有兴趣调侃两句,认识到安琦也大了,是能够谈恋爱的年龄了。但现在委实不是什么好时候,哪怕心里瞬间被塞满了疑问,她却也没在这时候问出口,冲着董斌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就跟着孙尚立往外走。
操办这样的事情,孙尚立还是很有经验的,像是他这样的年龄,若是没有经历过几场丧事才是奇怪的事情。
有这些“耳濡目染”的经验打底,他也找了来帮衬白事的人,举动都听吩咐,就错不了。
一行人分开坐车去了殡仪馆,这时候殡仪馆几乎是爆满,若不是提前找了人,都排不上号,甚至都不会被收入其中。
听起来好像有些离谱,可这就是事实,据说焚化炉的黑烟就没断过,可见繁忙。
又是疫情,本来还有可能开的追悼会也不能开了,只能一切从简,以至于除了医院的那仓促一别,再没有什么遗体告别了。
送入停尸间的尸体,再出来就直接去焚化了,他们最后能够拿到的,只有一盒骨灰。
就是这样,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去取骨灰,还在大门外就被拦住了。
殡仪馆的大门外,没什么建筑,总是透着一种空旷,冷风吹起来的时候,更加觉得凄凉。
乔溪和贺炜跟着乔珠和孙尚立坐在一辆面包车上,周霞也在那车上,还有负责白事丧礼的那个人正在跟他们说些什么。
安琦跟着董斌一辆车,董斌没有开车,开车的是司机,戴着口罩的司机削减了很多专业性的感觉,白色的口罩一看还像是医院的人。
董斌跟安琦坐在后座,董斌拉着安琦的手放在自己膝上,一路都没说话。
到了地方,安琦要下车去看看乔溪那边儿怎么安排的,又被乔溪赶了回来,“不用下来了,不让进,最后也只能一个人去取骨灰,你……”
乔溪看了安琦一眼,又迟疑着看向董斌,现在情况特殊,小辈里面,只有安琦在,但让她一个女孩子去取骨灰,又是忌讳,即便并不是把骨灰取回家,而是取出来之后再去暂时寄存,总共就几步路的距离,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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