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所有好处都扒拉到自己身上,也不怕把自己压死。
“妈说给谁就给谁,我不要。”
乔珠懒得跟周霞多说,直接表态。
老一辈儿上有个说法“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意思就是女儿家是不要想着分家里的财产的,乔珠多少也受了这样的影响长大的,并不觉得家中的财产一定要给自己分。
她出嫁的时候也是带了嫁妆的,在乔珠看来,那就是家里分给她的那一份儿了,不会再要第二份儿。
周霞听到乔珠这样说,松了一口气,又觉得自己是不是表现得太明显,讪讪笑了一下,可笑容才展现了一半,又觉得这时候似乎也不是笑的时候,便收敛了嘴角笑意,试图板着脸,用一种肃穆的气氛说点儿什么缓和的话,也为自己辩解一下,“那就好,我就是说,这事儿也太突然了,我也没想着让妈留个纸质的遗嘱什么的,怕我说了你们不信……”
乔溪见周霞脸上表情都古怪了,连这话也有点儿越描越黑,干脆打断她的话:“你跟妈一起住着的,她平时肯定跟你说得多,有什么不信的。”
便是没有嫁给贺炜,生活条件提升,乔溪也不会争乔姥姥的这份遗产,比起遗产,她更希望乔姥姥还活着。
论到具体的钱财上,所有人的悲伤仿佛都被放空了似的,大致说了说之后的祭拜烧纸是怎么个烧法,他们就要离开了。
安琦再次坐上董斌的车,回想周霞的表现,总觉得有些赧然,到底是自家人,不好说她不是,然而会不会让人误解她们家人都是这样的一丘之貉,只盯着钱财?
说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幸运,董斌这辆车一直是走在后面的,也没被周霞看在眼里,否则她看到有司机开车,指不定就能猜出董斌有钱,之后又会有什么骚操作,真的是不敢想,总觉得丢要丢人丢得社死了。
“我舅妈人还是不错的,就是有点儿……”
贪财和占小便宜这种缺点,也不能说是什么大错,就是有时候总觉得似乎有那么点儿不够体面,让董斌看笑话了。
安琦试图解释一句,主要是刚才周霞那热烈讨论,积极参与的样子,倒不像是在办丧礼,反而像是在争奖金,实在是有点儿……
董斌没说什么,很是理解地握着安琦的手,问她:“累了吗?回去应该就没什么事儿了吧?”
谁家没有点儿不好说的亲戚,董斌并不会因为周霞的作态而影响对安琦的看法,他知道安琦不是那样的人,也知道他们绝不至于到惦记一套房子的份儿上。
有了钱,很多事情就能从容很多,就像是董家,过年的时候回老家祭祖,正好有个长辈去世,留下的遗产还没分配,老族长说也有他们家一份儿,也是个房子,看着他们为此争得面红耳赤,难听话一个接一个的,董父直接就摆手说不要了。
他哪里在乎那一套房子,如果真的要收下,也是因为老人的一份心意,其他的,都不重要。
董斌给安琦讲了这件事,“我爸要是没钱,恐怕也要跟着争一争,毕竟是一套老房子,说不定还是个古董呐。”
安琦听了,稍稍放松一些,她明白董斌的意思,这是让她不要为了亲人的贪财而难堪。
董斌说了这个,又跟安琦说,这段时间他恐怕又要飞国外,因为国内的各种限制交通,实在是不太方便。
疫情期间,大环境如此,很多地方都跟着萧条起来,连生活物资的采购都基本依赖网购和小区志愿者配送了,其他方面更不用说,在建工程停工的也有不少,像是所有发展都停滞了似的。
“……好。”
安琦的手无意识地紧了紧,像是舍不得一样拉着董斌的手,她已经习惯跟董斌牵手了,也就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小动作在暴露心情。
董斌眼中满是愉悦,还没走,已经感受到自己被惦记了,“如果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我再给你留一个助理的电话,有事情让他帮忙就可以了,我都说好了……”
这个叮嘱是方方面面的,董斌是真的给安琦都安排好了。
安琦听得,突然觉得这味儿有点儿不太对,如果是贺炜来安排,恐怕也就是这样了,这是找了个爹系男友吗?
好吧,他也不总是这样,还是能够接受的。
安琦想,恐怕有些所谓的爹系是因为男友太爱安排事情了,好像小时候过家家似的,碗碟放在哪里,谁和谁什么关系,都要提前安排好才能继续。
说得好听是有计划,说得不好听,就是太公式化了,好在她并不反感这样的相处方式,也的确因此觉得更加安心。
仿佛每一个最坏的预测都有了相对应的预案,理论上,她就不用再怕有任何意外产生了。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没什么事儿,你要照顾好自己啊!”
安琦回馈了一点儿关心,却总觉得这关心不到点子上,谁知道董斌面对的是怎样的情形,可能面对怎样的情形,她是没办法安排得面面俱到的,连关心也都浮于表面。
好在董斌不嫌弃,他听了这一句话,唇角上翘,再也忍不住笑,他能够感觉到,安琦对自己更亲近了一些。
这就足够了。
董斌来去匆匆,这次送回安琦之后就离开了,连小区的大门都没进去,倒是跟贺炜和乔溪正式打了招呼,再见面,可能就是在家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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