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像说得通啊!
不过,安琦眼中的迷茫只是一晃,很快那亮光又稳定下来,像是摆脱了风力控制的烛火,稳定地向上燃烧,“俞缺不可能骗我,他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对朋友的信任,她还是有的。
“也许不是他骗你,而是他也被骗了呢?”
贺炜提出了假设,他笑着问,“而且,他跟你说的‘因为要治疗某种罕见的能够遗传的疾病而制造大规模病毒寻找抗体’的说法,本身也缺乏一定的依据……如果真的有人有钱有权到这种地步,那么他大可以不用如此遮遮掩掩,而是直接找到一批自愿试药的试药人……”
作为特殊职业的一种,试药人一直都是存在的,因为是自愿的,也有足够的报酬,也是某些药品问世的必须环节,所以并不是什么违法职业,只能说略显小众和危险。
但对大部分人来说,本来就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能活到四十还是五十,可能因为试药而减少的寿命约等于无,至于带来的伤痛之类的,在把握好计量的情况下,也不是没有补救的办法。
即便是真的要到试毒那种程度,也一定还有人愿意去做,而不必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犯罪。
当原因被否定,如同天方夜谭一样的过程和结果就也变得虚幻,立不住脚。
安琦之前神经紧绷,回到家中才放松了一些,洗过澡之后还有些困倦,撑着一口气给家人讲述了她的遭遇之后,本来觉得危险至极,听到贺炜的一通分析,又不得不承认,对方所说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也被骗了吗?”
安琦讲的时候并没有说太多俞缺的事情,但俞缺从俞誉口中得到的消息来分析,再有那个同样是俞誉通讯册上的联系人,这会不会是俞誉安排的又一次心理实验,有关信任的?
俞誉曾经虐待俞缺数年之久,几乎达到人格重塑的程度,这样的心理学大咖真的会跟俞缺说真话,真的会让俞缺把他了解透彻吗?
“先睡吧,有什么明天再说,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乔溪看出安琦强打精神却不得不放弃思考的困倦,中止了谈话,带着她上楼休息。
母女两个上楼之后,贺炜的神色却并没有如刚才一般轻松,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不等想到什么,一个喷嚏让他顿显狼狈,算了,有什么,以后再想吧。
第602章
这一晚, 安琦睡得很安稳,母女两个久违地睡在一张床上,起来的时候还有一种恍然的错觉, 很安心。
洗漱的时候, 安琦看到镜子之中自己头顶上那个鲜红的“2”,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很好, 危险终于过去,什么都不会再发生了, 至少今天。
有了这个幸运值提示,安琦对“搬家”“逃离”之类的想法就淡了很多,疫情期间, 也不是搬家的好时候,搬到一个陌生环境之中, 未必会比现在更好,那些人就算再怎么嚣张, 也不至于直接强闯民宅吧。
抱着某种自己都知道有点儿不应该的侥幸心理,安琦的生活很快回到了之前的模式上, 该上网课上网课, 该打疫苗打疫苗。
对的,疫苗还不能免掉,之后又通知过一次打疫苗,并不是在上次的地点, 而是跟第一次打疫苗一样,就在小区门口那里设了点儿, 这么近的距离,小区内也不是只有安琦要去打这第二针, 看着有人排队,好像也能安心很多地从众了。
至于这打的疫苗来路正规与否,好像在第一针明显有问题的情况下,也没什么追究的必要了,情况还能更糟吗?
潜意识里,似乎还有点儿得过且过的心思,安琦也就放任了,并未去刨根问底。
如此又过了半个多月,外面的情况好像好一些了,小区的进出也不那么严格了,有人在街面上走动,一些关闭的店面也重新拉开了卷闸门,虽然还有着萧条的状况,没什么客人,但那招牌的灯光在夜晚亮起来的时候,也让人有着别样的安心。
与之相对的就是网课的中断,安琦要重新回到学校之中了。
“不是说这些课件也能上传网上吗?不然先不去学校了。”
乔溪对上次的绑架事件观感平平,没那么提心吊胆,也没那么惊慌难安,但安琦真要离了她的眼前,她又放心不下,这后来打疫苗的时候,她都是陪在安琦身边排队的,这会儿见她收拾东西要去学校,坐在床边儿就是不想给她帮忙,
“应该没事儿了吧,总不能一直在家里。”
安琦这段日子被迫宅家,对一家之主的男主人贺炜多了些亲近,对贺磊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哥哥也多了些了解,总的来说都是不错的人,但想要更亲近却也不能了,总是有着一种客气礼貌在里面,无形中保持着距离。
就好像安琦可以挽着乔溪的手臂撒娇,拒绝乔溪的建议,但当对方是贺炜或者贺磊的时候,她就要斟酌一二是否可以直接挽上对方的手臂,或者认真思考一下那明显不想要遵从的建议。
由此而来的些微不自在,也的确是让安琦不能十分放松,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哪怕在家里,她也要保证自己的举动不是会给乔溪丢脸的。
这样端着,多少还是有点儿累的。
坐在沙发上吃零食都要考虑是不是会掉渣,会不会油了地毯,也的确是有些束缚了。
“也是。”
乔溪也知道不能任性留下安琦,孩子大了,总是要往外面跑的,一直关在家里不是个事儿,她轻叹一声,“在外面注意点儿,别人家一骗你就跟着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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