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女装,化妆,说话掐兰花指。
“不会啊,都很平凡,就跟大街上遇到的人没什么两样。”
杨浩杰嘴总不闲着,不知从哪摸到一把瓜子,边磕边说:“市场卖菜的、商场上班的、学校里的老师,只要他们不说,一般都看不出来的。”
游阳若有所思。
杨浩杰朝他伸出手掌心,饱满的瓜子堆在上面:“吃吗?奶香味的。”
没待到太晚,不多时游阳就起身回废品站了。
他照例去问项维冬有没有接到席冲的电话,得到否定答案后,回二楼他低头看自己手中的小灵通,一样冷冷清清,没有任何未接来电。
接下来的两天,席冲都杳无音信。
游阳忧心忡忡去了学校,每天都要给项维冬打电话,确认有没有席冲的消息。
在他想了各种最坏的情况,甚至想要从学校跑去西藏找席冲的时候,项维冬终于来信,说席冲联系他了。
“他给你打电话了?”游阳蹲在宿舍阳台,闻言立马提高音量,“他跟你说什么了?”
“说一切挺顺利的,很快就会回来了,”项维冬的口吻轻松,“你不用瞎操心,在学校好好上课。”
游阳顿了下:“他怎么不联系我?”
“那边信号不好,他说要找个电话很费劲呢,估计忙呢吧,你别多想。”
“嗯。”游阳低低应了声。
熬到周五,游阳飞奔回废品站,不过没见到席冲,只见到笑呵呵的项维冬。
“你跑什么?大冷天一脑门汗,快去擦擦,一会儿再感冒了。”项维冬炖了一只老母鸡,神态和语气都很松弛。
游阳在他面前停住,背着书包,难得对食物没反应,满脑子想的全是席冲:“我哥还给你打过电话吗?”
项维冬转身尝了口鸡汤,满足地感叹了一声,才说:“打了。”
“什么时候?”游阳急急问。
“昨天晚上。他说这趟西藏之旅买的东西太多,自己一个人带不回来,让我也过去。”
“我也要去!”
“你去什么去,不上课啦?让席冲知道你逃课,非得打断你的腿。”项维冬说,“你老实待着,我定了后天的车票,等你去学校了就出发。”
可能看游阳这些天急得嘴角都长了水泡,他抬手按在游阳肩膀上,语气沉稳道:“你放心啦,一点事都没有。”
到了周日,项维冬依旧一副不急不缓的模样,甚至还有闲心做饭。
游阳却吃不下,端着碗半天不动,想让项维冬也带上他。
“不行。”项维冬很坚决。
游阳放下碗,咬了咬牙:“冬哥,你跟我说实话,我哥是不是出事了?”
“我都说几遍没有了,你怎么不盼着点席冲好?整天净乱瞎想。你就乖乖去上你的学,等下次放假,我们也回来了,到时候你就等着发大财吧。”
项维冬这套言论没有说服游阳,一颗心依旧沉沉坠着,眼里是好几天没睡着的红血丝。
“可是我哥不可能不给打电话,他知道我会担心,一定会联系我的。”
游阳的喉咙苦涩起来:“冬哥,就让我跟你一起去吧,我绝对不会给你添乱,我只想确认他的安全。”
项维冬说不出话。
沉默看着游阳,他一肚子的巧言令色和能说会道在此时都派不上用上,因为游阳对席冲的担心无法被轻易糊弄。
“你......”他艰难地开口。
话没说完。
院子外突然传来铁门被打开的声音,屋内两人顿时互相看了一眼。
“可能是来卖废品的,我出去看看。”项维冬干巴巴说,不想给游阳莫须有的希望。
可游阳比他先一步打开门,身影顿住,没等项维冬开口询问,他就一个健步冲了出去。
见状,项维冬紧绷的心霎时松懈下来,不自觉爆了粗口。
虽然还没看到人,但光看游阳的表现就知道是席冲回来了。
他终于不用再编瞎话安抚游阳,也不用强撑轻松,白天笑脸对游阳,后半夜睡不着觉,站在院子后悔当初就不应该支持席冲去西藏。
真他娘的欠揍,席冲怎么就真能一个电话都不往回打!
怒气冲冲迈腿走出门,项维冬在院口看到游阳满怀抱住一个浑身狼狈的野人。
野人是席冲。
席冲被牢牢抱着,歪过头,越过游阳黑乎乎的脑袋,对不远处靠在墙边的项维冬比了个ok的手势。
项维冬眉眼舒展地笑着,嘴里还是骂:“臭小子!”
席冲扬了扬嘴角,垂下眼,终于对几乎要把自己锢进体内的游阳说:“你要勒死我啊。”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和当初从山里回来时一样。
游阳抬起头,脸上已经全是泪水,眼眶通红。他死死抿着嘴,一言不发,也不松开手。
席冲扯了下嘴角,似乎想笑,但太累了,嘴角没能扬起来。
“快松开,我给你带了礼物。”
“什么礼物?”游阳吸了下鼻子,终于松了手,睫毛挂着晶莹泪珠。
席冲示意他打开自己的背包。手才碰到拉链,背包里就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把游阳吓了一跳。
“什么啊。”见席冲不告诉他,游阳只能小心翼翼拉开了拉链,还没等看清,一颗毛茸茸的白色脑袋就已经迫不及待钻出来。
“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