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眠‘呵’了两声,“不要脸的东西。”
刘子臣:“……”
卧槽。
六位小伙伴倏然石化。
余眠忽然话音一变,音调高了一点,“哦……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那个明知道郑老师有爱人了还一直缠着人家的追求者。”
他‘啧’了一声,“同是老师就以为自己能近水楼台了?看郑老师在找房子就把人家骗到自己隔壁,以为这样你们就能有感情了?人家不收你送的礼物是烦你烦得不行了,这你都看不出来啊,真是不要脸,看不得人家恩爱就把郑老师杀了,你可真恶心,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恶心的东西。”
六位小伙伴六脸麻木。
算了,随他怎么发挥吧。
忽然,刘子臣开了口,“他们不恩爱。”
余眠停了一下,“什么?”
刘子臣:“她……和那个人,哪里恩爱了。”
余眠眯了下眼,“呵,你还真会给自己找借口,以为催眠自己人家就不恩爱了?别做梦了,你不知道吧,郑老师已经申请辞职了,下个月就要去光大任职,谁知道让你这个玩意给……”
刘子臣倏地抬眼,眸光凄狠,“你说什么?”
余眠歪了下头,“什么我说什么,郑老师最後一节英语课还跟我们分享来着,而且是我们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辞职,追问半天才问出来的。”
“她说,‘要和男友修成正果了’,而且还跟我们炫耀了她自费买的戒指。”
“啊,那种戒指我听朋友说过,特别特别贵呢,郑老师应该是把自己近几年的工资都拿出来了,这还不叫爱吗,虽然爱不能用物质衡量吧,但你又算什么东西,竟然自以为人家不恩爱啊……”
余眠非常嘲讽地看着刘子臣,左一句‘畜.牲’,右一句‘垃圾’,叽里咕噜一顿乱骂,而刘子臣仿佛失了魂,眼也不眨地盯着虚空处某个点,耳中什么也听不见。
……
余眠骂够了之後,刘子臣还丢着魂儿。
“郑老师真可怜,被你这种人缠上不说,死後还要看着你把她奉献了十年的学校毁掉,你这是让她死不瞑目。”
“你就不配喜欢她。”
说完,见刘子臣还是没什么反应,余眠皱着眉准备站起身。
就在余眠起身到一半的时候,面前忽然有阴影一闪。
“余眠!”
宋凉惊慌地呼喊声和胸腹的闷痛同时传来,让余眠整个人有些懵。
遭了刘子臣一记头击之後,他眼前迅速闪黑,然後不知被多少双手扶住,最後落入一个人怀里。
嘶。
这家伙的记忆不会还给自己加buff了吧,怎么顶得他这么疼,跟被刀攮了一样。
……
刘子臣不知何时用藏在袖腕的软锯条把绳子割断了,把余眠顶开之後就想跳窗。
耿磊都服了,“卧槽大哥这四楼!”
然而大哥不听劝,大哥扒开窗户就想往下跳……
耿磊和余锦紧跟着扑了上来,左牵腿,右擒腰,气沉丹田,一把往下薅!
刘子臣挣扎起来,往後一挥,手里的锯条从耿磊额头一划而过。
耿磊往後一仰,虽然险险避开了,但他总觉得额头一凉,“啊我帅气的脸!老徐!还不来帮我一下!”
徐不方没应他。
耿磊肚子上被刘子臣蹬了一脚,疼得差点松手,而余锦力气小,刘子臣一挥手就把他甩一边去了。
“草!徐不方你他妈干嘛呢!”耿磊躲过刘子臣挥来的锯条,往旁边一滚,站起来後大吼一声冲刘子臣冲了过去。
耿磊从背後拦腰把刘子臣抱撞出好几米,起身时一脚踢飞掉落的锯条。
“你他妈继续能啊!老子这回看你还能变出什么来!”
一扭头,耿磊刚想抱怨冷漠的小伙伴们,然後整个人都傻眼了。
只见空荡荡的教室内,不知何时又出现了六个刘子臣。
……
耿磊:“卧槽?这家伙细胞分裂了?”
余锦:“那也太晚了点吧!怎么不在他妈肚子里就分完啊!”
耿磊:“兄弟我来救你!”
徐不方:“……咳,咳咳!”
耿磊:“卧槽老徐我来了!大胆!竟敢锁他喉?!!”
余锦:“不是来救我吗!!”
……
趁此乱象,七个刘子臣中,唯有一个一直在试图跳窗。
余眠忽然喊了一声,“让他跳!”
正把刘子臣从窗边扯下来的宋凉闻言立刻松手。
刘子臣跳了下去。
屋子里其他六个‘刘子臣’紧跟着消失。
徐不方趴到窗边一看,回头冲余眠道,“你疯了!你让他跳下去干嘛!”
虽然七个刘子臣对付起来是有点麻烦,但在场都不是没见过世面的,这点程度还是可以应付的,而且这都最後了,就差一步之遥……
徐不方瞬间起了火,“不会是因为宋凉手上有伤吧,我说你怎么这么分不清啊!现在功亏一篑都……”
余眠越过他,直直向窗边走去。
徐不方心口一堵,视线跟着他的背影,嘴上也忍不住哑了,“你……”
下一刻,他看见余眠踩上窗台。
大敞的窗外狂风肆起,月辉清冷,探出窗口的少年身形瘦长,一只手反扒住窗框,另一只手仅用三根手指轻轻抵在窗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