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坚生一脸恍惚，最后定了定神说，“郁绫你不要太狂妄了。”
    “没有狂。”郁绫将桌面散落的文件放好，“只是一场游戏而已，成总可以试试看。”
    成坚生被这样平淡的口吻气得几乎呕血。
    游戏。
    他成家几代人拼命拼下来的家业，到他嘴里竟然只是一场游戏？！
    “韩总助。”郁绫说。
    站在门外等待的韩助听到声音，立刻进来了，心领神会，随即露出一个标准笑容，“成总请。”
    这是明晃晃的逐人了。
    成坚生没受过这种气，当即怒上心头。
    跟着韩总助进来存在感极低的林白舴，此刻抬头看了他一眼。
    成坚生被吓了一跳，一旁眼睛都哭肿的成温拽着他走了。
    “郁总。”韩总助尽职尽责的问，“去北城的机票已经订好了。”
    其实韩总助站在外面就满腹疑惑，清原和成氏集团的业务交叉并不多，这样和成氏硬拼，即使拼赢了，清原也拿不到多少好处。
    不过他并没有资格问这个问题，清原是郁绫一手打造的，是绝对的一言堂。
    办公室外面已经站了不少员工，也都听到了郁绫的话。
    但郁绫从没输过。
    他们只需要执行郁绫的决定就好了。
    “临时增加一个会议。”郁绫对韩总助说，“十五分钟后开始。”
    “好。”韩总助得到回答，立刻去准备了。
    “郁总。”林白舴站起来，绕到郁绫背后，“您累吗？”
    郁绫将等下开会的文件整理好，“不累。”
    只是一场游戏而已。
    哪个玩家刷副本boss的时候，会感觉累啊，只会觉得无比兴奋。
    林白舴站在他面前，眼睛一眨不眨。
    郁绫看着林白舴有几分奇怪的眼神，直接忽略了。
    林白舴轻轻勾住了郁绫的手指，指节抖了一下。
    林白舴的体温的确比他高很多，手贴过来，热度就渡过来。
    郁绫有点想甩开，但看着那只在发抖的小心翼翼的手。
    ……多可怜。
    见郁绫没有反应，林白舴就继续往上，不再是仅限于指尖的皮肤相触，整只手裹住了郁绫的手。
    “郁总。”郁绫听到他用微颤的嗓音说，“你现在要我回去吗？”
    郁绫一时间沉默下来。
    是的，他的意思就是这样。
    但两天不闻不问，一条短信将别人叫到这里，说了没两句话就要把人赶走。
    貌似是有些过分。
    即使是养只小猫小狗，也不该这么忽视。
    “那你在这等我？”郁绫抬起眼，觉得这个提议也不尽人意。
    待在办公室也又闷又无聊。
    却没想到林白舴立刻露出笑，很满足道，“好。”
    “我等郁总吃饭。”林白舴说。
    郁绫心软了一点，不吵不闹的小情人心愿只是吃顿饭而已，简单质朴到让人心疼。
    人就是这样，一个人歇斯底里越要什么，郁绫越烦，越不想给他什么，像林白舴这样，可爱乖顺到这个地步的，郁绫便丝毫不想吝啬。
    给两颗糖就能满足得笑起来，再给一点，是不是会感动到哭出来？
    郁绫伸手揉了揉林白舴的头发，“我会尽量快点。”
    “好。”林白舴顺从的将头靠在郁绫肩膀上，方便他摸。
    偷了结结实实的一个拥抱。
    林白舴弯了弯眼，缓解了鼻腔的酸意。
    郁绫把一切当游戏，丝毫不爱惜身体，可郁绫忘了自己不是一键就能复活的游戏人物，损耗和伤害都是真的。
    -
    等开完会已是半个小时后了，郁绫没忘记林白舴在等他吃饭。
    “韩总助。”郁绫说，“前几天订的饭菜再订两份。”
    韩总助明显愣了一下，“郁总不知道吗？”
    郁绫目光从会议记录上移开，只是他觉得那两天的饭菜格外合他胃口，加上韩总助送的准时，吃的也都是不费事的，郁绫也没像之前那样随便对付两口。
    他不知道什么？
    “不是订的饭菜。”韩总助说，“是那个……他送来的。”
    “林白舴？”
    “嗯。”韩总助应了一声，“……我以为您知道的。”
    林白舴没告诉过他。
    “郁总，需要我帮您订文来轩的饭菜吗？”韩总助很专业的给出第二方案。
    “不用了。”郁绫说，“早点下班。”
    林白舴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也没玩手机，一直望着窗外。
    等到郁绫刚一进去，他就像身上安了追踪仪一样，眼神就落到了郁绫身上，“郁总。”
    “嗯。”
    依旧是林白舴开车，地点很近，是一家预约制的餐厅，挺难约。
    “郁总很喜欢这家吗？”
    “没试过。”郁绫说，预定费时费力的餐厅从没出现在他的计划里。
    “它最贵。”郁绫回答了有些疑惑的林白舴。
    他加钱了，因此很快得到了位置。
    “哦。”林白舴一瞬间露出一个腼腆的笑，眼睛变得亮晶晶，全是依赖和欢喜，“郁总您对我真好。”
    “我对你很好？”郁绫捻了一下指尖。
    “嗯。”林白舴点点头，扳着手指头一项一项数，“给我容身之所，给我买衣服，带我来这样奢华的餐厅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