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理点海楼,“看到了吗?她心疼了,那男子虐她,她也害怕,可只是想逃离,逃离不成她甚至怕得想死,可从没有报复的想法,而我们的报复在她看来太过激进,你打那男子,使他失去尊严,我高高在上,使他磕头谢罪,直到我改变那东西的位置,终于触碰到了那女子的底线,她甚至开始后悔自责,她不该向我们求助,所以,她心疼,她弥补,她做出这样的举动,自己低到尘埃里,只为成全男人的尊严,因为从一开始,她就不被教育拥有自尊,所以她不会尊重自己,却会尊重男人。”
海楼有些痛心,“该如何改变呢?陆大人,您也是神仙对吗?该如何改变呢?”
陆理收起显示屏,“教育,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办女子学堂,教女子自尊,使她们敢于掌握自己的命运,敢于自己做出选择,方为正道。”
“男选与不选,婚成与不成,孩生与不生,都是个人自由,但有一点至关重要,那些女子并非因没有选择而被迫让渡自己。用性.事孕育作为交换,换一处容身之所,换一口生存之粮,若婚姻如此,则压迫已至,再谈其他,都是粉饰。”
海楼有些震惊,喃喃道,“那些男子叛变的部落就是如此开始转变的。”
第三十八章
陆理一行到京城的那天, 天气十分阴沉。
通过千里镜,陆昭赤刀这几日翘首以盼,只有飞墨, 十分傲娇地表示,她绝不可能让陆理再rua她,这话说得掷地有声, 信誓旦旦。
谁知遥见陆理,飞墨马上变成大熊猫的模样飞奔而去,陆昭没忍住,笑出了声, “飞墨的话,可是不能信。”
赤刀十分赞同地点头,目光一直追随飞墨和陆理。
那边, 飞墨已经抱住陆理撒娇打滚卖萌, 赤刀暗暗观察陆理, 千里镜中毕竟难窥全貌。
怎么说呢, 她好像就应该长这个样子,悲悯苍生, 爱憎分明, 能力卓绝,不是庙里泥塑的神仙, 是真切融入百姓间的人。
思忖间, 陆理已至近前, 她在赤刀面前晃晃手,“飞墨说你也很生气?”
赤刀急要反驳, 陆理笑道,“莫气莫气, 我本来打算带你同查幽冥阎君,可路上恰好遇上了这位魏瑜琬,那时你们不熟,况且我也担忧司守信起疑心,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赤刀瞬间红了眼眶,“主子以后去哪里可都要带着我。”
陆理点头,魏瑜琬上前谢罪,“赤刀姐姐莫怪,妹妹久仰姐姐大名,主子一路上提个不停,今日总算见了。”
赤刀急忙回礼,“妹妹客气。”
后女海楼待在一边看她们见礼,就见容貌最盛那女子挽住陆理的胳膊,“姐姐一路上提我没有?”
陆理拍拍她的手,朗声道,“我名陆理,这是我妹妹,陆昭。”
魏瑜琬道,“天理昭昭,可见尊上之期待。”
陆昭便开心起来,陆理又和她介绍海楼,“这位便是妹好氏首领的女儿,海楼,她本可隐居世外,却因世俗女子命运,决定入世相救,极为难得。”
陆昭赤刀等急忙行礼,“海楼姐姐大德。”
海楼挠挠头,不知如何回礼,只是急忙道,“应该的,应该的。”
她学习官话,已能说几句,此时不由庆幸。
陆理又介绍后女,“第一任阎君,后女。”
陆昭赤刀等又行礼,只有飞墨还是熊样,作揖着突然歪头道,“后女?这些天我每日里混在京城茶楼喝茶,说书先生讲过后女,说后女和第二任阎君虐恋情深,为了那阎君连命都舍了,好似是神明子嗣艰难,后女想给心爱的人留个孩子,这才不得不散去修为。”
后女的神色顿时比天气更加阴沉几分,她是神,心爱什么?留什么孩子?她天生无爱,心无偏向,所以负责幽冥审判,这人间的后人怎么还给她编感情故事呢?人无情不能活吗?
而且,就算人无情不能活,她是神,就不该动情,这很难理解吗?
叹口气,继续听飞墨讲,“所以那第二任阎君才不娶阎后,只是纳些女子,可那些女子,都与后女极为相似,或脸型或鼻子或眼睛或身段或神韵,听说魔界那位白夫人,便是像了九分,当初才能得阎君宠幸。”
碎嘴小花鼠正嗑着魏瑜琬给她买的香瓜子,听到这话,气道,“你胡说,一点儿都不像!”
飞墨看向碎嘴小花鼠,没她可爱,可是比她小,易携带,她顿时呲牙咧嘴,“再喊叫,我吃了你。”
碎嘴小花鼠急忙躲进魏瑜琬袖中,可怜巴巴地看向陆理,陆理给飞墨顺毛,“她没几口肉,不好吃。”
碎嘴小花鼠喊道,“我可香了。”
陆理无语看向她,对方实在太傻,飞墨不再计较,她这才变回人形,后女已经麻木,问飞墨,“哪家茶楼?倒叫我也去听听?”
她问陆理,“可有能一次性听完这些故事的法子?我实在想知道,这后人如何编排我们这些创造他们护着他们的远古神明。”
陆理应道,“这有何难?寻个说书先生,专门说于你听便是了。”
又安慰她,“你不必生气,这都是胡编乱造的,后世是男权社会,当然要给神女配个男的,否则远古神明神女为尊,他们还怎么统治洗脑?当然要把你们编成附属于男性的存在,你就当他们说的只是同名的符号,为达成目的的工具罢了。”
后女以为她杀了那孽畜,心魔便会好转,如今才知道,做梦!这人间蠢蛋甚多,她心魔已生,更易滋生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