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传剑怕极了,心乱如麻,那女煞星究竟意欲何为?会不会也来杀了他?
正怕得不行,就见陆昭带着两女也前来祭奠上香,林传剑急忙低头,抖个不停。
旁边一人拍他,吓得他软坐在地,那人暗道装相,面上却急忙扶起他,“林将军,悲痛伤身,殿下此次遭难,京中满是哀声,哎,不知究竟是何人,竟如此胆大包天!”
林传剑压根没听到,他偷偷看陆昭,看她上香毕,和司守信说着话,往后院去了,这才松口气,也不回旁人话,急忙蹦起归家。
陆昭来,是要见司云深,等见到人时,司云深却十分不耐,她这两日心情极差,此时一身素衣,看向司守信阴阳怪气道,“四哥尸骨未寒,五哥还是莫在灵堂前如此行事。”
司守信要解释,陆昭摇头,示意他出去,司守信便垂头丧气地出去了。
司云深看向陆昭,“有话单独和我说?让我想想你要说什么?说你并未勾引过我四哥五哥,是他们非看上你不可?我劝你,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我不可能在母妃面前为你说好话。”
陆昭坐下,自己倒杯茶喝,“我为何要否认,我确实勾引他们二人,既然做得出,就不怕人知道,公主所言不错。”
“你!”司云深没想到她承认得如此利落,猛得转头看向她,问道,“我四哥的死,和你可有关系?”
陆昭摇头,“我确实烦他,但不至于杀人。”
司云深冷哼一声,“你勾引他,又烦他?陆姑娘,你是否太过无德?”
陆昭理所当然道,“公主这话说得有意思,我喜欢他的时候勾引他,不喜欢他的时候烦他,这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成?皇帝新人旧人后宫无数,宠时不宠时天地悬隔,难道也无德?”
司云深心中一动,她竟然自比皇帝?
陆昭看向她,“不过我看不上你四哥,你五哥颜色倒是对我胃口,性情更是温顺,但我此次入京,目标是你。”
司云深忽得站起来,就要唤暗卫,海楼却突然出现,禀报道,“小陆大人,皆已解决。”
“你是谁?我不过一公主,也劳烦你们如此大张旗鼓。”此人颇有傲气,司云深不信她会替人办事,可还是猜测刺激道,“你是顾明晚派来的人?顾家反叛非我之故,顾明晚到处散布谣言,说顾陵本无意反,只是为人相逼,现在这是又来对付我了?踩着我模糊顾陵叛.国之举,你是谁?为何帮他们?”
海楼站在一边,陆昭看着司云深轻笑,“我和顾明晚非要扯上关系的话,我们俩有点仇。”
司云深不解,陆昭笑道,“云深公主身怀大才,最终却只能嫁人生子,淡出皇室,公主可甘心?”
心越跳越快,司云深嗅到了机会的味道,“甘心又如何?不甘心又如何?”
陆昭盯着她,“甘心则陆某白跑这一趟,不过带你哥哥回去日后做个宠郎。”
司云深心中惊涛骇浪,宠郎,对应于宠妃,该是指女帝的后宫,这人竟然真有称帝之心,不知为何,司云深第一反应不是嘲笑她异想天开,而是细思操作的可能性。
她竖起耳朵听陆昭所言,“不甘心,则公主投我帐下,为我所用,他日事成,我许公主宰相之位。”
司云深试探道,“我是公主,皇族贵胄,怎会稀罕那区区宰相之位?”
陆昭挑眉,“哦?是吗?可叫我看,皇族公主,好似也没什么大不了嘛,不过是皇帝对大臣施恩所用的工具,哪个年龄合适,就嫁哪个施恩,嫁出去从此远离权力中心,过得好与不好无人所知,过得好也不过和驸马各玩各的,将来兄弟做了皇帝,再给兄弟送些美人,讨些好处,这也就到头了,这样的日子,未免太过屈就云深公主的大才,你说呢?”
这话,一句句全说到了司云深的心坎里,这是她读史书时,看到自己最好的结局,司云深即刻红了眼眶,却强忍住,“如今四海升平,你要起事,怎么保证能赢?”
陆昭笑了,“我不能保证啊,只看公主愿不愿意赌,赌赢了,我们一统天下,全女觉醒,赌输了,不过身死而已,人终有一死,于我而言,此非大事,就看公主,如何选择了。”
司云深心乱如麻,这人怎么这么不靠谱,她死了,不过转世投胎,可若是自己死了,还要面对司家的列祖列宗呢。
列祖列宗?司云深气极,也没人把她当传承后人,陆昭言全女觉醒,那是要改变这个时代,司云深细思,她没问题,她母妃哥哥也没问题,那只能是时代的问题,从小到大一幕幕在心头掠过,改变这个时代?实在太过诱惑,司云深心中激荡,“你可保证宰相之位?”
陆昭点头,“公主若答应,可就此任职,只是如今我们地盘不大,人手不多,还需经营。”
司云深跪地,“若如此,愿效犬马之劳。”
陆昭急忙笑着扶起她,“好,那公主此次便与我一同离开。”
司云深想起司守信,“你说我五哥?”
陆昭很是深情的模样,“我心悦他,先称郎,待来日我一统天下,再封贵郎,必不叫他受委屈。”
司云深嘴角抽搐,反正不给做正房是吧,不过她也明白,哪有前朝皇子做大房的,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叹口气,再行礼,“云深替哥哥谢过主子。”
海楼用部落语言嘟囔,“什么郎,贵郎,睡过还要给名分,不得惯得男人越发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