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此消息一出,司家中立即有鬼害怕起来,“难道阎君知道了我们的动作?”
这可是太吓人了,他们如今身处幽冥一届,若是之前的谋划为阎君知晓,有鬼不由打个哆嗦,“阎君的手段,可是狠辣!若真是冲着我们来的,我们可还能逃?”
他说着话,眼睛还偷觑着老祖宗,老祖宗手里,肯定是握有底牌的。
司家众鬼在幽冥待了许久,阎君的手段除却司承珪都是见识过的,如此,就有一开始不赞同的鬼嘟囔道,“就不该冒如此风险,神明庇佑司国,如今我们耍小心思,万一神明弃之,一切都完了。”
也有鬼看不下去,“你当初不说,如今木已成舟,箭在弦上,你倒是说这样的丧气话!”
那鬼还要反驳,眼看就要吵起来,司家老祖宗一个眼神,负责打探消息的鬼急忙道,“没有的事,我使人打听过了,说是阎君怕后女成魔,往旧处托梦,他此时实力大减,不得不闭关,生怕后女被带走,这才如此防备,主要防的是神魔,人界是被殃及池鱼。”
他一开口,大家皆静,等话说完,在坐众鬼不由皆松了口气。
有鬼疑问,“还能给神魔托梦?我怎么未听过?”
那解释的鬼笑道,“后女有神力,自然可以,所以阎君才如此一刀切,斩断所有联系,就是怕后女借着人,寻到了神魔。”
原来如此,危机解除,有鬼闲心八卦道,“那位后女真活了?这可真是奇事,去了千年,竟还能活过来?”
又有鬼酸道,“神仙嘛,多的是命,不像咱们,死上一次,就再也出不得头了。”
“呸呸呸,你少说丧气话,此次,我们也要出头了!”
那八卦鬼继续道,“可就是她活了,她为何要伤阎君要离开呢?他们不是感情最为深厚?我在这幽冥听了不少故事,这后女对阎君可是一往情深呐!如今有情人终成眷属,岂不美哉?”
这也是幽冥很多鬼的疑问,怎么和传闻中的不一样呢?
就有那年纪大些的鬼模棱两可地说,“后女从前才是阎君,也许有夺权之故。”
八卦鬼瞪大了眼睛,“啊?不是说后女为情,更为孕育两神子嗣,自动让位于阎君?”
那位祖宗便不说话了,众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此事不简单,但只要不误他们大事,就与他们无关。
他们转向司承珪,“承珪啊,你和守信可说明白了?实在不行,我们想想别的路子?”
这可是司家的大事,哪怕舍弃一鬼两鬼,也得确保万无一失。
司承珪很得意,“守信心中有数呢,他拥理朝,和我母后合作,回归司国再简单不过,不必麻烦。”
他看着成竹在胸,一副一统天下帝王之父的得意劲儿,众鬼也没多想,只觉也许司守信和这老父亲交了底,确实可保万无一失,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
被司承珪寄予厚望的司守信,此时正在给陆昭梳头,陆昭累极,梳着梳着便睡着了,司守信小心翼翼地抱陆昭至塌上,为她盖上锦被。
他叹口气,陆昭便醒了,她睡得并不十分安稳,不过小憩而已,闻声不由睁眼问道,“理朝与司国开战?你是否心中为难?”
司守信一愣,继而摇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 ,合久必分,司封两国对峙千年,如今,确实也到了变换之时,只是亲友仍在,免不了有些担忧。”
陆昭问他,“你觉得,我会赢?”
司守信点头,“封国灭之时,我便看出陛下志在天下,司国历经千年,腐朽没落,朝廷中各处堆沉冗杂,和封国极为类似,在陛下面前,没有胜算。”
所以那时自请出宫,也有逃避的原因。
他很聪明,陆昭起身,握住他的手,“新生力量身上的朝气是陈旧势力所没有的,我称帝扩土,司封两国皆有借口,有说我靠你,有说我靠皇夫,有说我靠这后宫所有男人,甚至还有更离谱的,说我和这理朝的每一个士兵,都有瓜葛,我以此吸阳气,他们因此被我控制。”
司守信皱眉,“不过小人之言,陛下不必放在心上,世间帝王皆设三宫六院,陛下后宫不及父亲当日千之一。”
陆昭笑,“对我的谣言,我并不放在心上,他们亦从心底里看不上理朝,为何?只因理朝女子为尊,他们觉得这是乾坤颠倒、阴阳乱序,所以理朝打了胜仗,他们说仅因好运,理朝扩了疆土,他们说不屑相争……”
“可是借口最是消耗实力与进取心,为对手找的每一个借口,最后都会落在己方身上,他们轻视我,更视理朝为无物,所以封国攻打司国前,没有想到这世间还有黄雀可在其后,如此便轻敌冒进,被理朝端了老窝,所以司国主动挑起战火,为何?他们定还是觉得,理朝灭封国,仅因好运。”
说到此处,陆昭笑得更开怀些,“而这,对我是有利的,司封两国男子为尊,所以他们轻视我,这却是我的机会,是我一统天下、整肃人界的好机会。”
陆理曾经说过,人世间的嘴,是最不值钱的存在,你在意,便伤你,你不在意,便无妨,成大事者,不可在意虚名虚位,被轻视正是发展的大好时机,他们可以上下嘴皮一动便废弃你的一切实力,可这时,就已基本注定,他们必败,你必胜!
陆昭问为何,陆理笑着点点桌面,“因为废弃你的实力是为了逃避与你比较,言外之意就是比不过,所以寻些话术来,是想逼你退,只要你不退,如此情形,胜局基本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