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我缺少一种desire,这几天,我不断在问自己两个问题:我的野心是什么?它在哪里?”
野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她没有“野心”,苏家佳很快把推荐席位给了另一位出色的年轻设计师,祯珠认为这次是自己亲手断了自己的舞台。
“大白,”祯珠握着禹白溪的手,紧了紧,问,“你有野心吗?你的野心是什么?”
问完这个问题,祯珠突然觉得这么问禹白溪的自己有点儿傻。
于是抢在禹白溪开口前说,“你应该是个「目标导向」的人,做什么事都有一个目标,完成后再继续下一个目标。”
禹大教授嘴角微勾,看着她,好像知道她会抢答似的,循循善诱,“然后呢?”
“然后你就成功了。”
“宝妹,你觉得我哪方面成功了?”
祯珠尤其喜欢听禹白溪喊她小名儿,跟家人、闺蜜们喊出来的感觉完全不同。似羽毛,拂她心尖。
禹大教授轻轻拍她手背,试图提醒思绪开小差的同学,“嗯?宝妹?”
她一根根竖起手指数数,开始碎碎念:
“第一,你有自己的事业和方向,优秀的老师,教书育人。我小时候觉得权力最大的就是校长和班主任。教授这个身份,很多人奋斗大半辈子也得不到。其次,作为医生,救死扶伤,很有成就感啊......”
还没念叨完,祯珠眼神收了回来,捂着脸不看禹白溪,喃喃道:“肤浅,肤浅,我真是太肤浅了。”
平时收藏那么多鸡汤金句有啥用?
关键时刻总结不出什么精炼要点,还按照这个社会的「功利型竞争模式」评价禹白溪。
不仅肤浅,而且愚蠢。
血液开始往头顶走,脸整个烧起来,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脸现在有多红。
这个姑娘,却不知道她捂脸的时候有多可爱。禹白溪伸出手,大掌覆在她手背比了比,好几次之前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她的脸果真就跟自己的巴掌一般大小。
声音低低从指缝传出来:
“我之前参加比赛,表面看是输给了别人,其实输给我自己。我当时不知哪儿来的傲气,觉得金奖一定是自己的。”
禹白溪松开手。
手上的力道消失了,祯珠也跟着放下手,认真望向禹白溪,眼神格外的亮,“我想把金奖送给你,在表白的时候送给你。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好的礼物。”
就像屠龙骑士,为爱人献上世间最险恶的龙,她也想让自己成为对方的骄傲。
禹白溪一怔,心突突地跳,他没想到背后竟然还有这么一个故事。
“宝妹,”男人贴着她的额头,“很多人选择医生为职业,而我做医生,没有选择。对我来说,这是宿命。医生救死扶伤,也有许多无法攻克的疑难杂症。比如当年我妈妈的病,我们全家都没能力治好她。还有现在姑姑的病,是奶奶至今未解的心病。”
祯珠头一次听禹白溪提到他母亲的事,她只听说禹母因病早逝,没想到她病了很多年,最后才不治离开。
禹白溪的语气有些自嘲,“我特别想当一个幽默可亲的教授,可我必须严格。学生叫我杀手教授,如果我不提高要求,将来他们很有可能成为杀手。他们的手,是救命的。当老师、医生,和其他职业一样,有许多的未知和无奈。”
“宝妹,我能站在现在这个位置,是借着许多人的力量上来的。此刻,我也在做当年他们的角色,把更多的人举到更高的地方。”
“我一个人的力量和时间有限,一天24小时无休,能救的人数得过来。走上老师这条路,是必然的选择。我想把能力和机会给我的学生,给我学生的学生,这是传承和责任。”
“你问我野心是什么?我的野心是责任。宝妹,这个词我花了几十年才找到。你也一样,别着急,再给自己多一些时间。”
禹白溪收拢手臂勾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搂着软软的女朋友,心情也变得绵绵软软。她身上没有哪一处不软,像水做的。
“我已经收到世界上最好的告白礼物了。”
祯珠:???
两人四目相对。
禹白溪目光灼灼,她心底生出一股奇妙的直觉,好像懂了那么点儿意思,最好的礼物就是她自己。
这答案怎么让人怪害羞的,脸上仿佛又有火烧之势,祯珠抬手给自己扇风,呼呼着呼气,顾左右而言他。
“热?”
鹏市深秋的夜晚,温度不高,两人早已穿了长袖。
“不热......但有点儿疼。”祯珠终于找到新话题。
“疼?”
“最近这里时不时会隐隐作痛,医生哥哥,我是得了肩周炎吗?”祯珠指着自己肩膀,带着几分娇羞说道,又往禹白溪肩膀的同样位置用力摁几下,这是个让人浮想联翩的动作......
“肩周炎和颈椎病是密不可分的好朋友,”禹医生言辞诚恳,“这位患者妹妹,你的分析很有可能。我需要帮你认真、仔细、全面地检查一番。”
感受到浅浅的呼吸近在咫尺,客厅只开着一小盏壁灯,光线幽暗,橘色的灯光让祯珠晕晕乎乎,全凭本能给出回应。
她仰起头,逼近了禹白溪压下来的吻,从额头、眼睛、鼻尖,再到脸颊、耳垂、颈侧......
*** ***
一室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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