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逸站在屏幕前思考了很久。梁代文捏她的脖颈:“下班了。”
动作自然得像在拎猫。
在路上顾逸忍不住问,在这么棒的地方上班,是不是觉得特别骄傲。梁代文却很平淡:“有好有坏,最大的好处是这是国内唯一有无障碍设计师职位的,但不好的是太边缘了,不算主营业务部门,就会有很多琐碎无意义的事情。而且会有人不理解,一个 cmu 的计算机系会做这些,会被背后说是在作秀。”
“同事不好相处吗?”
“对你来说肯定是要憋死,大家都是尊重,独立,界限分明,君子之交淡如水;但对我来说这真是再好不过的方式了,不需要强行交朋友,什么事情都能绅士克制地解决。”梁代文在夜风中松了松领口:“在路上看不到残疾人,大家就会觉得生活中都是正常人,那么我们这样的工作,就显得很多余。”
顾逸看着梁代文,此刻的他极其专注,完全不像没有情感的人:“这方圆三公里的办公楼里,算是装着极其精英的一部分人,现代科技产物好像都在为这一波人服务,新,快,追赶潮流。我经常举例子,现在的产品是‘sleek and clean’,但并没有传递真正的帮助。很多人没有读过书,拿到手机看到的就是没有营养的短视频,发泄渠道就是做键盘侠,还有更多的人是没有手机的,直接被社会抛弃了——我们并没有服务于所有人,这是资本塔尖很可怕的地方。”
“这样的共情有意义吗?”顾逸讲得很委婉:“你对我说,我能听得懂,也觉得这个想法很特别,但没有传播给更多的人,就不会有人知道。之前你办过分享会,现在也不该停止,至少需要一个渠道,让这件事情被更多人知道,接受了再讲述给别人。我记得之前有个师妹读了社工专业,保研的时候学费从 7 万涨到了 10 万还不提供宿舍,她最后放弃了改去读金融。你能做这个工作,还是因为经济上没有压力。以及……你也许该关心自己,为了工作通宵那么久,经常为工作难过,这样很容易伤害到自己,你毕竟还没学会怎样不被情绪伤害。”
梁代文沉默许久,笑了:“你说得对。”
聊了一路下车,风中头发吹得凌乱,梁代文站在梧桐树下闭着眼睛,他说,有一段时间我很喜欢戴墨镜,是受关醒心启发。她说做小盲人的时候,视觉是 0,其他的感官都会很敏锐。
顾逸说:“你呢,感受到什么东西?”
“对我没有效果,只会听觉丰富,逻辑缜密,和心相关的没有。”
“现在说不定可以试试。”
“怎么试。”
“闭上眼睛。”
这样的时刻比较适合接吻。顾逸掂起脚在他嘴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撅起嘴试探地碰到他的牙齿,温柔的夏夜,唇齿相依听起来都缠绵了些。在电梯里她还想捉他嘴唇,被梁代文牢牢按住:“安分点,电梯有监控。”
她才不管,手在身上摸摸索索,比喝多了还大胆,专门往敏感的地方碰,呆头鹅拦她游走的手,再被她抽回来袭击其他的部位,两个人在电梯里打咏春。顾逸心想,馋身子真可怕,尤其是禁欲系的梁代文,发疯期的梁代文虽然迷人,但还是勾引撩拨来的比较……有成就感。
开了门再关上,梁代文把她往门上一抵:“欺人太甚。”
虽然隐隐猜到是这样的下场,但顾逸还是觉得……得逞。从她在电梯里种了草莓,梁代文开始赖上她开始,她就知道,这个被动的男人对这种意料之外的撩拨没有抵抗力。一只手隔着连衣裙松搭扣,男人把在电梯里使坏的招数通通还了回来,也不脱她的衣服,只隔着布料摸来摸去,手指走过的都是敏感的位置,胡子扎过脖颈,在锁骨和耳垂啃咬,手到了内裤碰一下就走,更甭提到床上去了。胸口没有了钢托的束缚,被蹭得越发难忍,推也推不开,顾逸连连求饶:“在这儿会被外面听见的,你不能这么报仇。”
“不是忍不住了吗,为什么非要到床上去。”
“那你倒是……”
“我怎么?”
“……”
“说。”
“你进来……”
男人有点得意,对着她的屁股捏了一把,还是不肯放她离开门边。被推着转过身去,耳边轻轻地说,你对这种事情,总是有点调皮。
听得她身体里涨潮。甩了高跟鞋衣衫未褪,膝盖上还挂着内裤,她掂着脚,被身后的男人搂紧了亲吻,细细密密的呻吟被咬在齿缝里,不能叫,绝对不能。梁代文故意要戏弄她,按兵不动只咬她的耳朵,撩开头发冲着颈窝亲吻,再趁她不备偷袭,就为了等她惊叫。在门边闹得不尽兴,洗了澡又在床上滚了个来回,她才偃旗息鼓,觉得快感顺着小腹往肋骨流:“喂。”
“嗯?”
“你好像每次进来,我都不痛哦。”
“原因你自己不知道?”
顾逸红着脸不说话。梁代文笑了笑:“总是要玩成年人游戏,不安了就来找我麻烦。”
“……”他竟然知道?
“章清雅是我师姐,结婚很多年了。她是跟我表白过,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曾经拉着我去画设计图也是看我在计算机院太孤单,不肯伸手跟家里要钱,去打工骨折进了医院。”梁代文指了指肋骨旁的浅浅印记:“摔倒了被啤酒箱砸断肋骨,没想到吧。她就像我姐姐,操心很多,而我不那么领情——她也不接受我和你谈恋爱,算打平。我答应你保持距离,但你也别再提她了。这样的在意……其实让我也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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