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身上又添了一道血痕后,金系妖兽不再有任何保留,它用灵力凝聚了无数钢针,朝任何它觉得小猫可能会存在的地方射去。
那钢针又粗又长,任何一根扎到小猫,都有可能将它的身体戳个对穿,一旦小猫受伤,速度便会大幅度的下降,血液则会让常年游走在死亡边缘而对血腥味异常敏感的金系妖兽精准定位小猫的位置,局面便会彻底翻转。
钢针如雨落在整个场地,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小猫免不了受伤时,小猫却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在斗兽场那无比光滑、垂直陡峭的高墙上攀爬跳跃,爬到的高度超过了钢针的高度,自然就不受其攻击。
金系妖兽若有所感,钢针又调整了方向,
由于金系妖兽的感知模糊,所以只能消耗更多的灵力扩大攻击范围。
小猫在高墙上不断跳跃着躲避钢针,明明好无着落点的陡峭高墙,小猫却如履平地,它的动作让斗兽场的管事心中不寒而栗,他毫不怀疑,若是这高墙上没有结界,这只小猫一定会顺着这高墙跳到看台上的。
好在这只小猫没有灵力,不足以破坏结界,可若是其他妖兽呢?若是其他同样看似弱小得一根手指都能捏死的妖兽,却有些他们还未发现的手段,就像这只小猫明明如此弱小,却能跳上特殊材质制成,空中被施加了压力罩的高墙。
管事的担心不无道理,这看台上的修士每一个都非富即贵,若是真的哪日出现一个妖兽突破防御,杀了某个修士,那他们斗兽场就真的无法继续经营下去了。
而场上的比斗也进行到了最后的阶段,金系妖兽在频繁的攻击下,灵力已经枯竭,连身上覆盖的那层倒刺都快维持不住了。
小猫这才开始反击,它从空中跃到金系妖兽的身上,金系妖兽顿时暴走,金系妖兽的直觉告诉它如果不赶紧把背上这只小猫甩下去,那死亡便会降临。
可哪怕是金系妖兽如何疯狂抖动着身体,都不能将身上那只小猫甩下去,甚至小猫还顺着他的脊背爬到了他的脖颈处。
小猫抬起爪子,一掌重重拍在了金系妖兽的脖颈处,金系妖兽动作一僵,仿佛这看似轻飘飘的一掌给他多么沉重的一击。
小猫没有丝毫停顿,连续打了十余下,那金系妖兽从吃痛的挣扎吼叫,到最后轰然倒地也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
小猫从金系妖兽的身上悄然落地,明明是一只身长不过一尺的小猫,竟是让人从它的身上看到了属于顶级捕猎者的极度优雅与极度危险。
这一场比斗出乎了在场决大多数人的一料,下注压小猫赢的修士赢得盆满钵满,欢呼雀跃,输的人则是唏嘘长叹。
而斗兽场的铁闸门再次开启,小猫被驯兽师领回了原先的那个地方,驯兽师给了它一份比原先好了几倍不止的食物便离开。
斗兽场的比赛并没有停歇,而是换上了其他两只妖兽继续进行。
江渃的眼中已经布满红血丝,亲眼见到金系妖兽的死亡,她的状态越发不好了,她在心中不断复盘着被小猫伤到时的场景,发现好像从她开始靠近那个小畜生的那一刻起,她就无法避开那致命的攻击,甚至要不是她事先折磨了它一遍,它的爪子一定会划破她的大动脉。
江渃的道心越发破碎得严重了,她甚至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在倒退,她又些神经质地用指甲扣着座椅的扶手,原本精心养护的指甲也被折断,只留下丑陋的断口。
待江渃发现再次上场的妖兽不是小猫后更是勃然大怒,登时从座位上起身,亲自去向斗兽场的管事问罪。
而斗兽场的管事原本正为陈慎要求带走那只小猫的要求而焦头烂额,他虽然不是江渃的直系下属,可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不能做他还是知道。
江渃要那只小猫死在斗兽场,他可以为了斗兽场的声誉合理安排比赛,让那只小猫死得慢些,却不能让陈慎带走小猫,否则江渃真要发起疯来,他也是顶不住的。
如今江渃倒是来得正好,让他们两个人自己当面去掰扯,刚好免得他夹在两人中间左右为难。
果不其然,江渃原是来问罪的,一听到陈慎居然想带那只小畜生走,立刻拒绝道:“不行,谁都不能带它走,它必须死在斗兽场上。”
“大小姐莫要如此动怒,在下着实是喜欢这只妖兽得很。”陈慎笑道,“听说这只妖兽曾经惹了大小姐不快,刚巧前个儿我新得了一个金系法宝,明个儿便着人送到府上,权当做是赔罪补偿了。”
江渃对着陈慎的笑脸却没有什么好脸色,她对陈慎的身世一清二楚,或者说溯望城有些权势的人对陈慎的身世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说起来城主府的夫人还是她的姑姑,她得称城主为姑丈,她平日里亦见过他们的相处,并不似外头所传那般仇人似的水火不容,故而江渃平日里便对陈慎不假辞色,认为是他的母亲不择手段争宠,破坏别人的感情。
“我何时缺过那些小玩意,你且自己留着吧,这只妖兽我是决不允许你带走的。”江渃的神色带着不屑,上下打量了陈慎一番,“不过若是你自愿替那只畜牲上场,那我倒是可以考虑放过它一码。”
江渃此言一出,陈慎的脸色立马黑得如铁碳一般,她这是把他当成妖兽来侮辱,他冷声道:“你说话未免也太过难听了,莫非这便是江家的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