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家主和江家长老偷偷对视一眼,这一剑他们三个齐心协力倒也未必接不住,可接住了这一剑又如何?
他们已然身中重伤,败局早已注定,与其尽数折在这里,倒不如他们先行退去,至于城主,待他们日后调理好伤势,必然会替城主报仇的,如此也算圆了他们之间的情谊了。
两人打定主意后,便朝城主所在处靠拢,江家主道:“这剑修非同寻常,我们且一起扛下这招,这招后他定然会灵力空缺一段时间,短时间内挥不出第二剑,倒是我们便分头走,正是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此可行?”
江家长老附和道:“家主远见。”
城主自然也没什么意见道:“甚好。”
三人看似达成一致,待那一剑真的来临时,江家家主双掌凝聚的灵力同时拍向了江家长老和城主,而城主也同时击向江家家主和江家长老。
江家家主未曾料到城主的袭击,但好在他对一切人都抱有警惕之心,反应极为迅速,竟是险险错开了这一击。
而城主本就对江家家主的话嗤之以鼻,他可不会相信江家任何人的话,早就防备着另外两人的偷袭,自然也无事。
唯独江家长老努力躲开了城主的攻击,却因为未曾设防,没能避开江家家主的偷袭,他喷出一大口血,不可置信地看向江家家主。
而那一剑转眼便到跟前,江家长老来不及闪躲,只能用尽全力去挡,以求获得生机,可惜到底没能挡住,被一剑从空中直接劈到了地上,身体几乎被劈成了两半,残留的剑气将地面劈出了延绵数千米的巨大裂缝。
而江家家主和城主也被剑气波及受了重伤,这就是剑修最让人讨厌的地方,只要剑意够强,就能无视修为上的等级差距,越阶斩杀高阶修士。
谢千厌重点关照了江家家主,在他逃跑之前,给他补了一剑,将他的丹田直接废了,江家家主决眦欲裂,他在地上挣扎想要爬起,却始终未能如愿,反倒是江家长老见到他这样的惨状大笑一声,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而同样受重伤的城主也未敢逃跑,生怕谢千厌也给他补上一剑,说来可笑,他堂堂一个大乘期的大能,现在却是被一个合体期的毛头小子打得重伤,当真是风水轮流转。
城主的目光扫过旁边一死一废的两人,脸上倒是露出了罕见的笑容,有江家人陪着一起下地狱,倒是也不孤单,只是可惜了他的孩子,失去他的庇护也不知会不会受人欺凌。
城主倒是对生死倒是看得很开,只唯独对陈慎放心不下,那个是他心爱之人宁死也要留下的孩子,为了陈慎,他甚至能与江家虚与委蛇多年,只为了让江家放过陈慎。
谢千厌对于躺在地上满脸怅然的男人没有丝毫兴趣,见碍事的人终于不能再动弹了,他一便源源不断地从储物戒中拿出灵石补充灵力,一边凝聚灵力继续刚才未完的事。
经历了一场大战,他的灵力消耗大得可怕,极品灵石握在他手里瞬息间便被吸干灵气化为粉尘消散。
谢千厌一边大量吸收灵气,一边大量消耗灵力,浑身经脉在这样剧烈的冲击下被极速扩张,所造成的疼痛也是常人难以忍受的。
谢千厌却面不改色地操控着天雷将城内剩下的禁制全部劈毁,有了前面三个大乘期修士的惨案,也没有人敢再拦着。
谢千厌将禁制破坏完,神识在城中扫了一遍,依旧未发现小猫的踪迹,他催动灵剑一剑变幻出千万剑,朝城内所有无法用神识穿透的建筑击去。
建筑倒塌的一声声巨响在城中回荡,震起的尘土在空中飘扬,谢千厌的手却忍不住颤抖,没有,都没有,哪里都没有。
他的神识在以溯望城为中心朝外延伸,可是依然没有丝毫小猫的踪迹,城内江家的地盘已经被他的神识扫荡了一遍又一遍,可还是没有!
到底在哪里?!
谢千厌不敢深想一只被封了灵力经脉毫无自保之力的小猫落到敌人手里会是什么下场,特别是他总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刚强性子,万一惹怒了对方……
谢千厌只要稍稍一想,心脏就忍不住抽痛,他强压下铺天盖地的懊悔和恐慌,逼着自己保持冷静,小猫消失的时间越久便越危险,他必须保持理智,尽快把他救回来。
谢千冷着脸,提着灵剑来到江家家主的身边,一剑刺穿他的肩膀,逼问道:“江渃在哪里?”
江家家主一愣,他虽宠溺纵容江渃,但到底不是事事上心,完全不知江渃和谢千厌之间的恩怨,此时虽时恨极了江渃惹了这么个凶神,但是一时间真不知江渃具体的外置,他也不敢随便说个可能的位置惹怒谢千厌。
谢千厌见江家家主未能给出回答,立马把灵剑拔出,刺穿他的另一边肩膀,冷眼看着江家家主疼得蜷起身体,沉声道:“如果不知道,那你对我而言就没有价值,没有价值的人可以去死了。”
“我有办法可以寻到她!”江家家主也连忙大声道,“我可以用江家特有的血脉寻人法找到她!”
这方法原是为了防止江家某些人逃跑用的,现在却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那就开始!”
谢千厌利落地将灵剑拔出,江家家主的肩膀的伤口止不住地流着鲜血,他的丹田已经被废,早就是强弩之末,可只要有机会活下去,他便不想死,现在只能强撑爬起来,颤颤巍巍地企图用秘术去寻江渃的下落,但不能动用灵力,这秘术也施展得极为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