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只不过越往外走,建筑也越新,脚下的路从黄土地到青石板,再到水泥和石砖,老房子被甩在身后,现下这里已经是现代楼栋。
    从楼栋间的小巷子里穿行,樱子走得慢慢,目光没有落在实处,好似在发呆,忽然轻软地出声唤道:“琴酒。”她有点想任性,在那张残存一点稚气的面庞上,有着叫人无奈却也纵容的神情。
    走在前面的着黑衣、戴礼帽的男人没有回头,以为她是又不想走路,或者有什么奇思妙想要说,只停住了步伐,恰好一栋建筑挡住了光,他站在深暗的阴影里微微侧身,银白色发丝微动,露出线条锋利、肤色冷白的侧脸,等她说话。
    可樱子没有说话,她抬眼看着琴酒的身影,樱粉色的眼眸里空荡荡映不进去什么,一层牢不可破的玻璃罩住了她,叫她和这个世界隔绝开,那眉眼淡淡,看不出任何。
    年幼而又任性自我的孩子解除了自她拥有意识后一直庇护着自己的异能力。
    原本和缓的气氛骤然凝固——
    琴酒仍是站在原地,然而浑身都紧绷起来,轻松站立的姿势瞬间调整为戒备警惕的姿态,似乎随时都可以暴起杀人,脊背挺直,似乎整个人的身影都有拔高近一厘米起来,他的手揣在衣兜里,看似没有动作,然而已经下意识去寻摸腰间枪支的位置。
    他整个人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手臂上青筋鼓起,就连脖颈和都似乎能见到一点痕迹,琴酒毫不克制自己的情绪,使之带动表情,面庞扭曲得狰狞,当他微微侧身回过头时,那双墨绿色眼里充斥着绝对冷酷的杀意。
    脸上再无一分曾被温情柔化的神情,不准备多说什么,男人回身,银发和风衣划出凌厉至极的弧度,衣领一角因惯性而贴在脸颊上,他以极快的速度掏出枪支、抬手——
    不必瞄准也毫不留情地手指轻按,向对面的孩子开枪。
    ‘嘭’
    伴随着一声无情的宣告,“樱子,我必须杀你。”
    那低沉的声音里似若含着无法消抹的恨,他显然觉得耻辱万分,与之同时感受到暴怒的情绪波动,自己的尊严被一份异能力践踏,被精神控制,还险些妄图背叛组织。
    他的眼里冷漠非常,不含一丝一毫情感,气势极度骇人,看着那颗子弹向着樱子而去,那枚小东西的路程似乎将经过她眉心。
    ……
    樱子‘噢’一声,握着一只全新的手机,但是另一人冷漠地不理她,连偶尔落下来的目光中都满是烦厌和冰冷,确认她拿到了能用的通讯工具,身上也揣着卡和部分现钱,于是一言不发地上车,开着他的保时捷就走了。
    夜幕已经降临了,之前去吃过了晚饭,并不觉得饿,而酒店里的房间依然续着,不必要考虑晚上睡在哪里的问题。
    但樱子还是觉得有一点困惑,抬手挠挠自己下巴,就站在街边埋头发呆,夜间街上有许多行人来往,只是他们并不关注樱子,十分平寻常地就路过离去,身后有门店亮起了流动的彩色霓虹灯,还有音乐声响起。
    有人站在樱子的旁边,她知道是谁,于是也无动于衷,好会儿后才道:“我、是不是,做错了。”她憋住一口想呼出的气,认真地想自己有做什么、做错什么。
    轮到他换班的莱斯动了下眉眼,还穿着工作时的西装,着装整洁得体,他语声平缓优雅地问道:“是怎么了呢,小小姐?”这里是一条商业街,夜间来往的人许多,但他在路过这里时,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孩子。
    樱子抬头看他,轻轻忽忽地眨着眼,长长的眼睫像是蝴蝶扑扇着翅膀,落下灵动的阴影来,她不知道怎么诉说这件事情,忽然想到了什么,“我不听话。”
    “……啊,”她的认真反思叫莱斯笑起来,深邃眉眼间的神色温柔多情,只有那眸中冷静得非常,却也真切地有一分笑意,“原来是这样吗。”
    是毫无意义、非常无趣的回应,在非工作时间,莱斯说话一直不很讨喜,而他自己半点不在意,于工作时间已经背离本愿,被这张脸招蜂引蝶、被迫与那些男女周旋,下班以后,自然是他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随本意。
    但好歹是小孩子,才不过十一二岁,他温和地问道:“是与大人有了什么矛盾吗?”
    ‘听话’这个词有着一定的针对性,同龄人、玩伴这样的关系之间很少用到这个词,那么唯有兄姐或是大人,这样一想的话也就大致知道她为什么呆在街边。
    莱斯以为是家庭矛盾,但又想到了昨天……跟着以利亚去到赌场,还待了一下午,如果被照看她的大人知道了,那是基本百分百会生气的吧。
    他也想不到有什么补救办法,毕竟他一直是个孤家寡人独自生存,对于这样的问题很不拿手。
    面上温和体贴地笑着,可莱斯也并没有多在意,微微低首,看樱子认真或发呆地想着什么,慢慢鼓脸,身上的孩子气就更足了些。
    “他,生气,”这是很确定的事情,因为琴酒几乎不和她说话了,他也很想给她一枪,几次都想动手,但都忍耐了下去。
    樱子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说道:“一个月。”
    琴酒给她请了一个月的假——向家庭教师为贞一木,还有沢田奈奈那里也会告知,而这一个月,他也不会管她,任由她要去哪里或者玩什么。
    她的学习进度不用担心,初中知识几乎学完了,也去当地的中学考过试,已经在看高中的教科书了,为贞一木也变得很经常摸着头发想教案,努力地想把自己忘记的知识捡回来……他出大学时以为自己是幼教或小教,但没想到小孩子会学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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