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种子到发芽是由胚胎到婴孩,长大就是长大,婴孩长成为少年;
从开花到抽穗是青年,他们每一个都需要开花,都需要传粉,在这个阶段奋力地汲取土地里的营养,积极为麦穗提供能量;
当麦穗金黄时,就意味着收获了,农民收割走金灿灿饱满的麦穗,留下一些种子等待下一季播撒,而更多的麦子被推成面粉,到农民到许多人的餐桌。
人的一生就是麦子的一生,无有什么不同,也许人追求着更高的什么,譬如理想、信念,还具有各自的兴趣爱好,但麦子也有。
麦子也有成长的理想,有积极向上长得更好、获得更多的营养和阳光的信念,麦子之间也有着各自的不同,譬如说有的喜旱厌雨,有的喜雨厌旱,有的喜欢营养,有的不温不热……但只要一片田地中大部分麦苗的特性一致就不影响最后的收获。
麦子的一生就是人的一生。
今年丰收了,有过多的存余,而人口就那么多,不需要存储太多,于是下一年估算着天气和收获少种一点,每一年都是这样,调整着麦种数量,当然也还有麦种的改善,从中挑出优异的种子,培育更优异的种子,等它的品质性状都稳定了就开始了新一轮育苗并大面积推广。
有的时候田地遭遇自然灾害,农民积极抢救,也会有未遭遇灾害的农民前来帮忙、施以救助,灾害后对损失的麦苗无能为力束手无策,就只能想办法补救。
有的时候气候不好导致麦苗伏地或影响了传粉,农民就会人为地干涉……
当丰收时农民喜悦,有的珍惜每一颗麦种,有的不在意那些洒落和损耗,他们将新鲜麦子卖出,他们将黄褐的麦子从壳中剥出送入机器中,碾压成细细的粉末,还有许多道工序才能变成雪白美丽的面粉。
世界之下是大片的田野,风吹麦动,麦浪滔滔,农民行走在田间,他弓着背,有时直起腰,低头时眼里是麦苗,抬头时眼里是野望。
——节选自《世界之下》
新的小说在鹤原的书房中成形,暂未见到什么故事情节,或许其已产生了未知的影响,但现实中暂时没有观测到明显的变动。
安室透倒是怀疑琴酒是否也知晓鹤原的身份,然而几次试探后无果,他却更加确信琴酒应早就被鹤原影响,而能佐证的线索还有许多,譬如说那位先生至今都未对鹤原的存在产生怀疑,包括贝尔摩德和朗姆酒他们……
或许黑衣组织是注定将毁灭的,哪怕没有日本公安或各国特工摧毁它,但当它在神的剧本中需演绎的篇章结束,也许就该退场了。
在灰雾包围和侵蚀下,日本仅存的连在一起的几座城市无比拥挤,哪怕仍在运行的学校和公司都是拥挤的,白日许多小有资产能交得起借住费的人从中出来,到夜晚时就抱着行礼被子住在各个角落。
就像是江户川柯南和他的小伙伴们都再没法乱跑,因治安有时会有疏漏,而事后补救总是比不了提早预防,每天的活动范围被圈定在家附近,想破案的心理只有十天半个月才能被满足一次,而日本真正被捧上神坛的侦探则是横滨那位‘杀人侦探’绫辻行人,听说他具备被动的审判能力,一旦从犯罪事件中辨别了真凶,那么犯人必定身死。
这样的情况下咖啡厅也快要倒闭了,而安室透索性辞了职,因不止人们的生活受到影响、产生变动,黑衣组织也有许多任务都被迫中断,就连追查雪莉的任务都没有后续不再被过问了。
因此安室透和冲矢昴(赤井秀一)多数时候都奔波在灰雾中,伪装好自己所有外貌信息,就开始在灰雾边缘捞人,而进入和接触过灰雾的人都会迷失,已经没有再挽回的可能了,他们在灰雾中为迷失的、还未迷失的人们指引方向,希望他们能到达的真正的希望之地。
无比迫切地希望人类能得到一线生机,奢望着神祇的宽容仁慈,期冀在度过‘终末之时’后,人类会迎来新的美好的生活,而不是被压迫在神之下,每个个体都仿佛丧失一切生存和存活的价值,因为人在神面前实在太过微渺了。
人的世界不应有神的存在。
就像是现在,他们每个人都能认知到,人类发展千年的文明在神面前尤为脆弱、不值一提,这对人来说是近乎毁灭性的打击,不论对科技还是对信仰。
人类辛苦建立了对人类群体文明的自信,却在神降临的这时……丧失一切自我和尊严,而这何其可悲。
就连他们两人所能做到的也实在太少了,作为鹤原的代行者,她根本不会给予多少力量,只不过对他们稍有注目,允许他们进行各自的所为,却又不让公开那些信息、让人们有更多的准备和存活可能。
神的友好永远是从上到下的俯瞰,她近乎只看群体,不在意任何一个个体,而所谓的拯救,只要最后世界上还有人类存活,那么也就是拯救成功,她不在意人类的损伤。
神是绝对非人的存在,哪怕表达了友好,也绝不可以就此放松警惕,因为他们的地位从不对等,就像是蚂蚁之于人,神再怎样克制,呼出一口气、轻轻地按下手指都可能轻易地杀死蚂蚁和更加微小的生物。
纵使鹤原说过会复活部分在灾难中死去的人们,但那是不同的、不同的……
但是再一想,明明应该是人在资本面前的屈服要比在神面前的屈服更加真挚和挣扎吧,毕竟这是真的屈服了千年,到现在都还是那个样子,资本从未消失过,操纵和携裹着人类前行,就像真正的□□主义是不存在的一样,就他所知那几个□□国家也全都滋生了资本,到头来走的路同样曲折蜿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