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故意将手中的棋子落在了角落上,让原本的生龙活虎的白棋成了走不活的死棋。
“承蒙师父当初相救,我感激不尽,这盘棋不止是我一人所下,更是师父毕生心血,若非师父一路来的相助,我早便死在了北苑之中。如今棋局已成,我自然不会毁掉这局棋,若是这棋子不受控制妨碍了整局棋,那我必然会将其移出棋盘,再不入局。”
赵弦歌将白子的位置改变了一下,将自己被围住的黑棋捡了起来,丢在了棋盘之外。
师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笑意,“弦歌啊!你这十几年来辛苦的谋划,不可因为一个裴墨阳断送,你要明白你的棋局之上不是只有你一人,还有你身后的人。”
“我明白,若是裴墨阳在此之后选择了赵玄朗,我自然会断了这一条线,此后在不相干。”赵弦歌放下了手中的棋子,对师父拱手行了一个大礼,眼神十分的坚定。
回过神来,看着自己手边的画作已经成了一团废纸,赵弦歌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气,将画作丢弃,“你是知道我并非你赵弦歌吗?为何对待赵弦歌你能如此的狠心,而对于我,你似乎从来未曾有过真心的杀意?到底是我的计划圈住了你,还是你与赵玄朗的计划将我倦入其中呢?”
赵弦歌摇摇头,显得十分的疲惫,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刻是放松过的,现在更是觉得十分的劳累。与裴墨阳的相处又非是一两日的时间,若说没有半分真情实感那必然是假的,可这情感是什么,赵弦歌说不清楚。
收拾好东西,安排好接下来的计划,跟师父告了别,赵弦歌带着四月离开回到了北苑之中,鹰眼卫的人一直在身后不远的地方跟着,保证着赵弦歌的安全。
第70章 囚禁
“主人这些个尾巴太烦了,若不然解决掉吧。”四月想着这段日子这些人一直在身边像是狱卒一样的存在,就觉得很烦人。虽然是可以易容逃避他们的监视,可是这也太麻烦了,搞得一点隐私都没有。
赵弦歌放下手中的东西,摇头“不急,留着他们有用处。”
明明都快开春的天气了,夜晚还是寒风刺骨,看着赵弦歌一人穿着单薄的站在窗前看着天上的明月,四月摇摇头拿着大氅走了过去给赵弦歌披上,“主人,这天还凉着,你如何能站在风口上呢?若是受凉了可如何是好?”
四月随手将窗户关上,扶着赵弦歌走向床边,让赵弦歌早点休息。
“四月,这书阁老和萧将军拿到玉玺是何反应?”赵弦歌坐了下来,拉了拉大氅,抬头看向了四月。
“这萧将军倒是未得什么反应,将玉玺收了起来,反倒是书阁老拿着玉玺研究了一会子儿,便将玉玺砸了个粉碎。”
赵弦歌嘴角上扬,并不意外四月的回答,这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不出所料,书阁老是知道玉玺缺角的,所以断然知道有人陷害不会留下,可是萧将军不一样,他是个喜大好功之人,这么多年来一直暗中审查连庭,想要得到玉龙令,可是一直未曾得到。
如今得到了玉玺,自然是想着找个合适的时机交给赵玄朗,但街边流言他要造反,这个时候他根本就不敢这么做,他怕赵玄朗会觉得是自己暴露了,所以才交出的玉玺,他会藏起来,等时机过了,拿着玉玺来邀功。
“在萧将军别院中修建暗阁一事如何了?”
四月点点头,“已算是完工了,不过我不太明白主人修这暗阁是何意?”
赵弦歌拿出了一张图纸交给了四月,“让人按着这样去打造此暗阁,只要相似便可,不必太注重工艺,务必在三日内完成。”走到柜子面前,打开最高的柜子,拿出了一个箱子来,将箱子递给了四月,“而后将这衣服挂在暗阁之中,切记要在显眼的位置。”
赵弦歌拿过四月手中的图纸,在上面指了一下。
四月打开了箱子一看,这里面放的那可是一件龙袍啊!再加上图纸上所绘带着龙纹图案,这四月立马明白了这是仿照皇宫大殿在建,做实萧将军谋反的罪名啊!
“主人是惜才之人,这萧将军手握重兵,主人何不收编自己手中,反而要至他于死地?”四月关上了箱子,将箱子放在了地上,疑惑的看着赵弦歌。
“他是赵玄朗器重之人,若是赵玄朗连他都杀了,那么朝中的大臣谁还乐意为了这样的皇帝效命呢?我并非真的想要他的命,不过是他的命,可以让朝中不少忠于赵玄朗的大臣倒戈相向罢了!或许这还是书阁老重新择主的机会,一旦书阁老收归于我,那么朝中多半大臣便就会忠于我,如此便就算是萧将军死得其所了。”
赵弦歌可不做没有用的谋划,更何况要花人力物力,自然是要精打细算,要不然师父的银子可就不够花了。
这规划的店铺也是太过于反锁了一些,要落实下来都不光是银子的事情,还需要时间,所以啊,更是需要能省就省了,要不然怕是该把师父的家底掏空了。
窸窸窣窣的刮起了风,屋顶出现了脚步的声音,“谁?”四月立马警惕了起来,抓住了大腿侧的柳叶双刀,做出了要攻击的手势。
赵弦歌握住了四月的手,摇了摇头,让四月不要轻举妄动。若是门外的鹰眼卫都解决不了了,那么再动手也不迟。
四月松开了握住兵器的手,站在了赵弦歌的前面,没有听到门外有打斗声音,便走上前,扒开门缝来看,屋顶倒是热闹,几个人你来我往,不过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闹出太大的动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