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们的关系又不可能结为死仇。不是有话说打打闹闹也是增进感情的一种方式吗?大不了最坏的情况也是他们两个竞争起来想要得到你的好感,你是不亏的。”
格里高利懒洋洋的。
安东尼陷入了片刻的沉默:“这就是我小时候你应对我和马莎打起来的方式吗?”
安娜和她的姐姐马莎可打了不少次架,格里高利就是这种放任不管的。
格里高利哈哈地笑了两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玛丽·安娜发出嘲讽的笑声:“和你说了多少次,你爸爸压根就没表面那样老好人,你还不信。”
背地里坏着呢。
这个人年轻时热衷于各种聚会,虽然不酗酒,但是也曾高举着酒杯看着喝高的伙伴们赤裸着肩膀扭打在一起。
看着其他人把狗脑子都打出来之后再笑眯眯地去给他们处理伤口,赚一个好名声。
这种现充在端水方面都有一手的。
“不过你听他的,大致也不会出错,反正你和你姐姐也没出什么大问题嘛。”玛丽·安娜让安东尼重新坐下来,“要我看,到了现在这一步,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还未必愿意让你插手。好不容易有一个能把你摘得干干净净又能让他们自己消化冲突的机会,你可别错过。”
安东尼:“……说真的,你们还挺可怕的。”
他小时候是过得什么水深火热的生活?
第 66 章
“您怎么还不去睡觉?”
这是安东尼离开的第四天,然而无论是阿列克谢还是费奥多尔都四天没有睡觉。
阿列克谢把这几天群魔的混乱事件从头到尾捋了一遍,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甚至顺着安东尼的意愿制定了新的计划。他的工作效率高,现在都快没事可干了。
换成任何人都该崩溃了,可是这两个人是肝帝,已经习惯了这种强度的熬夜。
阿列克谢不习惯的是和别人一起熬夜。
费奥多尔颇有一种“你不睡我不睡,大家一起熬大夜”的架势。
“您为什么不睡呢?”费奥多尔反而把这个问题抛了回来。
阿列克谢现在等着费奥多尔睡觉,只要费奥多尔睡了他就可以喝酒了。
他知道费奥多尔就是在盯着他,所以才在这四天内天天和他待在一起。
阿列克谢本来没有这个意思的,在最开始他的酒瘾也没有犯,不让他喝酒也无所谓。
但是费奥多尔开始盯着他?
不行,他得和费奥多尔杠上了。
费奥多尔越是盯着他,他就越想偷摸喝两口。
毕竟这是阿列克谢为数不多的叛逆方式。
平时阿列克谢其实不是那么介意,被安东尼抓到喝酒。
他有时候还挺享受安东尼管教他,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享受同样被费奥多尔管教了。
在家被猫缠上,大腿上多了一对弹出了爪子的猫爪,然后猫拉直前半身,伸一个大大的懒腰,即使腿上有点疼,但是被毛绒绒缠上是一种享受。
但是如果换成一直流浪老鼠,那大概会让人想要扯着裤子当场跳一段霹雳舞。
费奥多尔就属于“流浪耗子”,即使想把这玩意丢了,也得担心把老鼠叼回来的猫会伤心。
阿列克谢面无表情地接了个电话,他起身,费奥多尔也站了起来跟在他身后。
阿列克谢:“……”他不想要一条老鼠尾巴。
可是费奥多尔不会听。
他未必对阿列克谢有多大的恶意,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以让人最不舒服的姿态出击。
他说一句,费奥多尔绝对能怼回几句。
所以他真的不太想说话了。
阿列克谢走到大门口,打开门,群魔的成员搬着大箱大箱的东西走了进来,在阿列克谢的指挥下放在了没什么人用的空房间里。
等着其他人离开之后,阿列克谢才拿起自己的小刀,开始拆起了这些箱子。
这些不是快递,上面没有快递的标签,但是看上去像是经历过长途运输一样,上面有着灰黑色的痕迹。
打开快递后,拿出上面的海绵保护层,箱子里面的东西是肉色的,偶尔能够看到一些衣物,看上去像是某个人的尸块。
实际上也是某个人的尸块,死者就在阿列克谢身后探头看着。
安东尼当初几乎可以说是瞬间被传送回了圣彼得堡,所以一块一块的费奥多尔的尸体还留在酒店里。
阿列克谢调整好状态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派那边的群魔成员,把这些尸块打包通过走私的渠道运回来,毕竟这个东西是真的不能见人,而且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安东尼是肯定不愿意把它丢掉的——哪怕阿列克谢真的不想把这些玩意带回家。
费奥多尔却仿佛不懂阿列克谢的心思一样:“没想到阿廖沙您还这么关心我,实在是太感谢了。”
阿列克谢瞪着着费奥多尔,嘴唇嗫嚅了几下,可是脏话到了嘴边还是被他自己收了回去,他也不太会骂人,而且他觉得自己的辱骂大概率是没法让费奥多尔破防。
费奥多尔觉得阿列克谢就像是一只炸毛的猫,弓着身子和尾巴瞪着他。
阿列克谢不想让费奥多尔继续得意,他越过那几个装着“费奥多尔”的箱子拆开了另外一个箱子。里面是一些没有晒棉花的毛绒玩具的皮套。
阿列克谢回头看向费奥多尔:“这些尸块也不知道是谁的,家里的大人又不想丢掉这些破烂玩意,所以,亲爱的父亲,您能帮我把这些尸块缝进毛绒玩具里吗?这样能看着不怎么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