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鹤：“······”
“我不爱吃芹菜。”楼鹤倒不是故意挑事儿，是他真的不喜欢吃芹菜。
楼璟看向乔松年。
乔松年点头，帮楼鹤证明。
楼璟又夹了一筷子青椒炒猪肝给楼鹤。
乔松年：“······”没救了，埋了吧。
楼鹤还是一脸被噎住的表情。
楼璟看他这表情：“你还是不喜欢吃？”
楼鹤真的感觉自己像是挑事儿的，但他还是要把话说清楚：“猪肝怎么做我都不吃，炒猪肝味道很难闻。”
乔松年再次点头帮楼鹤证实。
就是因为楼鹤不吃这两种菜，蒋阿姨摆盘的时候都摆得离楼鹤远远的。
“挑食可不好，也不知道是谁惯的。”楼璟看楼鹤这样，不免皱起眉，桌上一共八个菜，两个都不吃。
楼鹤道：“反正不是你惯的。”
乔松年在桌子底下踹了楼璟一脚。
楼璟：“······”
楼骁把楼鹤碗里他不爱吃的菜全挑到自己的碗里，然后给楼鹤夹了鱼肉和虾：“多补充点蛋白质，我楼骁的孙子，爱吃什么吃什么，又不是吃不起。”
楼鹤点头：“谢谢爷爷。”
“快吃饭吧。”
返回楼鹤陪楼骁待了一会儿，乔松年回市里，楼鹤就跟着一起起身。
楼璟见状，问道：“你不在家里待？爷爷都让人把房间给你收拾好了。”
楼鹤淡淡地说：“有工作。”
楼璟：“明天起早点回去不就行了。”
楼鹤很想顶撞回去，但是不想在爷爷家里和他吵架，忍了下来，“路上容易堵车，我已经和爷爷说好了，不忙了再来住。”
言外之意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乔松年朝楼璟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再说话了。
楼骁道：“你们路上小心一点，楼鹤，到了给爷爷打个电话报平安。”
“知道了。”楼鹤抱了抱楼骁：“爷爷我先走了，您早点休息，我改天来看你。”
“好。”
来的时候楼鹤就没和楼璟打招呼，走也一样没和他打一声招呼。
车子驶离楼骁的院子，楼鹤靠在车窗上，打开手机，现在晚上七点半。
给顾西辞发去消息：【顾老师，你下班了吗？】
顾西辞没有立刻回复，此时他在剧团排练，没时间看手机。
乔松年问：“送你回香榭苑？”
楼鹤嗯了一声。
“其实你爸他就是不知道怎么和你相处。”乔松年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帮楼璟解释一下。
楼鹤冷哼：“他不是不知道怎么和我相处，他是根本不在乎我，但凡心上有我，就不会对我不闻不问这么多年。”
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这句话，楼鹤已经不知道自己听到过多少遍了。
就算不知道怎么相处，这么多年下来，也应该有点改变吧？
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从不关心他的近期状况，天冷了也不会关心他有没有保暖的衣服。
觉得他会欺负别人，觉得他会给别人添麻烦。
岛上的那个电话，楼鹤以为他醒悟了，当时确实因为那番话狠狠地感动到了，从他身上感受到了父爱。
但从那以后，他们几乎也没怎么联系过，没问过他拍戏的情况，半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从江城回到燕城也没有和他说过，还是从许枝子的口中知道的。
对比顾西辞会因为他一句话大半夜跑到韵城，只为见他一面。再回过头来看楼璟这个亲爸干的事情，对于许久未见的儿子，开口第一句就是拆台。
无他，不在乎罢了。
乔松年感觉不妙，“不是这样的，你爸是在乎你的。”
楼鹤看向乔松年：“我今年是二十，不是两岁，不是你们哄一哄骗一骗，我就傻傻地什么都会相信的小孩子了。”
一直在压制的怒火也在这一刻释放了出来：“连你都知道我不吃芹菜不吃炒的猪肝，可他不知道。说明他从来没有真正地关心过我吃什么不吃什么，也不在乎我的喜好。”
乔松年道：“你要给他一些时间。”
“二十年的时间还不够吗？”楼鹤说道：“一个真正想要改变的人，不用你说他也会改变。他是个很优秀的演员没错，但他不是一个优秀的父亲，你也不用替他找补了，你累得慌我听着也烦得慌。”
乔松年剩下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也没想明白楼鹤和楼璟的关系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楼鹤本身也是一个极有主见的人，他认准的事情，要想改变，顾西辞还可一试，旁人绝无可能。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顾西辞却是比楼璟更像楼鹤的亲爸。
当他听梁和苏说楼鹤喝醉酒和顾西辞耍酒疯，顾西辞不放心就能连夜飞到韵城去亲眼看一看楼鹤时，他也很震惊。
放在楼璟身上，楼璟断然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所以也不怪楼鹤亲近顾西辞，是楼璟真的没做好。
同样为人父母，乔松年也觉得楼鹤挺可怜的，从小到大看似一堆人环绕，把他照顾得面面俱到，其实都是拿钱办事，没有一个付出真心实意。
这么多年不求回报地对楼鹤好的，也就只有顾西辞一个人。
车子开进香榭苑，楼鹤有种感觉久违了。
从小在这里长大，其实这里的每一处他都很熟悉，香榭苑别墅区一共一百多户人家，都是独户独栋，前后带花园，地下带有停车场，环境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