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累了，第一次接吻的青年不会换气，被高大的男人捧着脸颊，亲到缺氧时渡来一口救命的空气，紧接着又陷入令人晕眩的漩涡中无法自拔。
    苏霁刚一闭眼，昏沉的脑子很快便进入休眠，沉沉睡去。
    ……
    再醒来时寝宫之中更黑了，那原本还闪烁着的烛火不知何时灭了，苏霁睁眼时除了茫茫一片黑暗，便只能听见身旁之人平缓的呼吸声。
    他将自己撑起来，正准备催动灵力去点燃蜡烛，可还没等他动作，偌大一个寝宫突然之间光亮一片，一盏盏烛火被泛红的妖力席卷，骤然之间燃烧了起来。
    苏霁懵懵地抬头，便见原本熟睡着的楚照野已经先他一步清醒过来，眸中不见下午时的混沌，在烛灯亮起后，仿佛被定在了原地似的，愣愣地望着他。
    半晌，他小麦色的皮肤上泛起一层红晕，从脖子开始蔓延，一路覆盖了整个脑袋。
    苏霁费劲的撑起身体，看着他通红的面颊，无奈道：“清醒了？”
    楚照野心脏跳的更快，他呆呆地看着苏霁红肿的嘴唇，下午的记忆如同洪水般涌来，将他打的面红耳赤。
    他…他都干了什么！！
    他居然强吻了苏霁，把人家亲的求饶了都没放过，嘴都亲肿了！
    今天过后苏霁不会再也不理他了吧！！！
    楚照野刚醒，便将被苏霁抛弃的一百零八种方式都想了一遍，羞红的脸色顿时变得泫然欲泣，直将苏霁看的冒火。
    他揪着楚照野的耳朵，恶狠狠道：“你个罪魁祸首，还好意思哭！”
    楚照野被他揪的不敢还手，然而他发情期并没有过去，如今虽然恢复了些许理智，可潜意识里却还是十分依赖苏霁，如今这么被凶了一下，哪怕他不想，可那燥热之后就变得无限委屈的心情却止不住的上涌。
    于是苏霁就看到了只是被他揪了一下耳朵的妖族妖王，正带着忏悔的表情掉眼泪。
    苏霁：“……………”
    苏霁：“……你？？？”
    楚照野抹了一把眼泪，抖着声音道：“阿…阿霁，我控制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苏霁张了张嘴，崩溃道：“其实你没恢复正常吧，怎么说哭就哭！”
    下午的楚照野是他说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一意孤行只做让自己舒服的事。
    现在的楚照野虽然看起来清醒了，可苏霁能很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显然他还处在发情期的干扰下，只是看上去正常罢了。
    苏霁不太懂为何妖族的发情期有这么多门道，甚至能让一个千年大妖哭的这么伤心，他手忙脚乱的给楚照野擦眼泪，结果对方眼泪掉的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怎么擦也擦不完。
    苏霁绝望：“你别哭了。”
    楚照野吸了吸鼻子，委屈吧啦：“我控制不住…”
    难怪这人发情期来了要把自己关起来。
    要是让别人知道堂堂妖王发情期会哭鼻子，那岂不是贻笑大方了。
    苏霁没办法，尽职尽责地哄他，直到楚照野哭累了，他才缓缓松了口气。
    被亲了一下午，晚上爬起来还得哄人，第一天就这么磨人，苏霁实在不敢想后面几天他该怎么稳住对方。
    胡思乱想间，楚照野眼角通红，正在自己随身空间里翻找着什么东西，半晌，他拿了个药盒出来。
    苏霁疑惑：“这什么？”
    楚照野将药盒打开，手指戳上去轻轻打转，将药膏变软，继而抬头去看苏霁，心虚道：“你…你嘴巴肿了，涂点药吧，很快就能好。”
    苏霁：“……”
    苏霁：“我自己来。”
    楚照野看了一眼自己手上已经化开的药膏，又看了一眼准备自己动手的苏霁，刚压下去的情绪又开始翻腾。
    苏霁敏锐地感知到了他的变化，“行，你来帮我涂，不许哭。”
    刚要掉出来的眼泪被强制性收回，楚照野小心翼翼的往前挪了挪，抬起那只沾着药膏的手指，轻轻抹在苏霁红肿的唇肉上。
    触感温热，又软又嫩，仿佛一用力就能挤出汁水似的。
    定定地看着那红的勾人的唇瓣，下午时分的画面不断在眼前闪过，这嫣红的唇肉有多软，含在嘴里有多甜，他都亲身感受过。
    咽了口唾沫，楚照野的喉咙不自在的动了动，飞快给对方涂完药后，他赶紧移开了视线。
    苏霁没注意他的反应，药膏上唇后冰冰凉凉，刺痛感很快被抚平，恐怕要不了多久嘴唇就能恢复原状。
    楚照野也想到了这一点，他顶着个泛红的眼眶又暗搓搓的将视线移回去，被看过来的苏霁抓了个正着。
    眼见着楚照野被当场抓包心虚又慌乱地低头，妖王的形象在苏霁心中彻底破裂。
    他颇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饿不饿？”
    楚照野轻轻点点头，“有点。”
    苏霁问道：“以前你发情期到来的时候，一般都吃什么？”
    “…以前都不吃。”楚照野跟他解释道：“妖族发情期若是没有伴侣安抚，摄入灵力会更加暴躁，只能饿着…”
    他着重强调了一下伴侣两个字。
    苏霁：“那你…”
    楚照野抿了抿嘴，心跳如擂鼓，壮着胆子道：“但是这次有你在的话，可以吃。”
    苏霁：“……”
    某人平时别扭的很，没想到这种时候却突然打了个直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