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笑而不答,只是提笔给她画了一幅自画像。
将画交给她的时候还叮嘱道:“天下男儿何其多,既然都选人入赘了,何不挑个能一心一意对夫人的,选那么一个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人,可会断了家中财运的。”
那妇人一听她的话顿时脸色都不好了。
“多谢大师提点,不知大师所说的祸及女儿又是何意?”
温酒轻笑了声:“天机不可泄露,言尽于此。”
“你这姑娘小小年纪的怎么可能算得了这么准?”有人质疑道。
但那妇人却还是接过画,让小厮递上了银票:“大师这银票可去各处的钱庄进行兑换。”
温酒接过去看了一眼也不甚在意。
只是转过头对牧遥挥了挥手中的银票:“师姐,这算不算开张了?”
牧遥勾起一抹浅淡而宠溺的笑容:“算。”
而后温酒将银票放在她手中:“回头我们去买东西。”
“好。”牧遥温柔的应着她。
“还有两个名额。”
话音落下,一名胡子拉碴的男人走出来,他将一把匕首插在温酒面前的桌面上:“小姑娘,那你看看我需要什么画?”
温酒扫了他一眼,轻笑了声:“自然是驱邪避鬼的。”
那男子冷笑了声:“老子需要驱什么邪。”
温酒懒洋洋的笑了声:“自然是驱那些死于你手中的亡魂。”
听到她的话,男子顿时脸色一白,但他肯定不会当众承认的。
当众就要撒泼,手中的匕首眼看着就要落在温酒身上。
却见温酒用手中的笔挡了一下,那凶徒手中的匕首应声而断。
“不过,我此生最恨就是屠杀人族之徒,即便你是人也不行,所以这画不赠,送你去监狱倒是可以。”温酒勾了下唇,没有直接动手将人丢进监狱。
毕竟这是一个灵力微弱的世界,即便是有仙人的传说,也没真的见到过哪个仙人当场大变化活人。
但被他压迫的男子却感觉到了一种极致的恐惧,随后连滚带爬地跑了。
之后便是一名少女前来求画,但她看着温酒怯生生的说道:“我只有三枚铜钱,姐姐可以吗?”
温酒扫了她一眼疾病缠身,病入膏肓,可按道理她应该是有大富大贵的命格的。
竟是被人换命了,而且她扫了一眼面前的女孩,竟然有灵根,这倒是稀奇得很,按道理这样的人,至少也应该是身强体壮之人,如今却面容枯瘦。
温酒从她手中取走了一枚铜钱:“可以啊。”
而后提笔画下了此世界庇佑人健康的仙人的画像赠与了她。
最后来求画的是一公子哥,少年公子看起来倒是一副锦衣玉食,出手也极其阔绰。
此人的一生倒是平静,没什么坎坷,这样的出身只要心性不差,温酒便随便增了一幅画。
三幅画画完,温酒对围观的众人道:“今日就到此为止了,不画了。”
还有人出价求画,但温酒只是摆了摆手,而后将一袋银子放在了牧遥手中:“师姐,有钱了,师姐可以陪阿酒逛街了。”
此时灯会也快结束了,再不快点就赶不上了。
所以不管其他人怎么请求,温酒也依旧只是牵着牧遥走了。
两人十指相扣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温酒看什么都觉得稀奇,什么都想买。
甚至看到糖人都想去买。
做糖人的是个老太太,年纪大了,眼神也不是特别好。
不过温酒还是很有耐心等着的。
做出来的糖人倒是不怎么像,但是温酒尝了一口觉得还可以:“师姐很甜。”
她举着糖人喂给牧遥,牧遥张嘴咬了一口:“嗯,很甜。”
温酒看到她唇瓣沾染的一点糖,稍稍踮起脚尖在牧遥的唇上舔舐了一下:“确实是甜的。”
她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眼眸弯弯地看着牧遥,嘴角还带着几分散漫的笑意。
牧遥微微动了下喉咙,而后在二人周身布下障眼法,伸手将温酒揽入怀中,微凉的唇瓣落在温酒唇上。
随后舌尖不自觉的探入温酒的口中,将她口中的甜味尽数品尝一遍。
温酒一只手抓着糖人,一只手不自觉地圈上牧遥的脖子,仰着头回应着牧遥的吻。
一吻完毕,温酒眼尾不受控制地泛起丝丝缕缕的红意。
她轻轻咬着下唇,眼眸湿润的看着牧遥:“师姐~”
牧遥垂眸看着她那模样,喉咙微动,但最终还是压抑住了心头的异动。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一种莫名的口干舌燥之感。
终是轻轻放开了温酒,而后在温酒嘴角落下一吻。
牧遥撤去结界,悄无声息地融入了人群之中。
灯会快结束了,连台上的表演都快结束了。
人群散尽温酒抬眸看着天上的月色:“师姐还未察觉到魔气,也不知道血河去哪里了。”
牧遥摇了摇头:“总归还在这里。”
“通往修真界的节点虽然在这里,但是想要再次打开却并不容易,他也需要恢复力量,而且既然是魔神的法器,想来也不是那么好用的。”温酒伸了个懒腰,倒也没有那么着急。
“但是他也许会杀凡人以恢复自己的力量。”牧遥轻声道。
温酒叹了口气:“还真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