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像是受到了什么阻碍一样, 运转不通畅。
    直觉告诉她，除非能打破那看不见摸不着的屏障，灵气才能恢复运转, 灵魂才能打破桎梏。
    “领悟？筑基炼炁。”卿时站在闭关室的门口低喃了一句。
    但想想陆风眠在那边世界躺了几个月, 这边所过的时间自然更长, 体内灵气早就已经充足，倒也不奇怪。
    小月儿也过来了, 看到陆风眠那样子，微微歪头：“母亲，娘亲要突破了吗？”
    卿时低头看着小小的人儿，她虽小，但知道的东西很多，比陆风眠对这个世界了解多了。
    “对呀，娘亲要突破了，所以我们不能打扰。”卿时捏了捏她的小脸，嘴角微微上扬。
    月儿乖乖点头：“我知道的，但是娘亲以前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还要从头开始修炼？”
    卿时听到她的话微微一顿，随后将她抱起来走出了闭关室。
    又拿了些小零食过来陪伴她：“月儿记得娘亲以前是什么样的吗？”
    “记得一点点。”月儿坐在她腿上晃着脚丫。
    “可以和母亲说说吗？”卿时好言哄着她。
    月儿仰头看着她，然后忽然开口道：“娘亲和母亲都是大骗子。”
    说着眼睛还红了。
    卿时有些懵，看着她红红的眼眸连忙开口哄她。
    “乖了不哭不哭，是娘亲和母亲的错，月儿不哭。”
    小小的人儿眼睛红红的，眼泪还挂在脸上，长长的睫毛随着她的眨眼而颤动。
    “说好的，会一直记得月儿的，但是你们根本不记得，还说要月儿乖乖地等你们回来，可是月儿一个人等了好久好久。”
    “天也黑了好久。”小家伙越说越委屈，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一个人都没有，到处都是黑漆漆的。”
    “好不容易天亮了，还是没有人来找月儿。”
    小家伙说着说着抽泣了起来，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卿时一时间手足无措了起来：“对不起，宝贝乖，母亲给你道歉好不好？以后肯定不会这样了。”
    听月儿的描述，卿时大概明白了，在世界沉睡，时间都停止流逝的时，她们的宝贝女儿并不是和万物生灵一样彻底沉睡了。
    她依旧是有意识的。
    那样漫长的等待和身处黑暗之中的感觉，卿时只是想想便觉得愧疚。
    “呜呜呜，可是月儿知道娘亲是为了保护月儿才不见了的。”
    她越说越难过：“后来，后来好不容易天亮了，我以为母亲会来，可是没有，母亲没有来，我只看到了一个不认识的叔叔。”
    “我说我要找娘亲，他说他会帮我的，只要我把力量借给他，我不懂，叔叔就说他自己有办法。”
    卿时大概明白了，小家伙这一缕残魂苏醒的地方在人界，而又恰好被那地藏教的教主遇到了。
    心怀不轨的邪修骗了小家伙。
    卿时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是母亲没有保护好你们。”
    “母亲是坏人，母亲说要让一切都毁掉，娘亲不让，你们就打起来了。”
    想到过往，小家伙越发的委屈了，甚至嚎啕大哭了起来。
    卿时心里一颤，轻柔地亲了下小家伙的额头：“不会了，不会了，以后都不会的，月儿别怕。”
    系统在旁边竖着耳朵听，卿时扫了它一眼：“别想偷偷告状，我自己会告诉眠眠的。”
    系统尴尬地嘿嘿了两声：“我又没说要去告状。”
    小家伙哭了会又接着道：“后来娘亲就不见了。”
    一边哭一边从脖子上取出一个小挂件：“娘亲骗人，她说我只要吹响这个她就会回来，我吹了好多遍，她根本没有回来。”
    卿时将她脖子上的小口哨拿了起来，上面有繁复的符文，像是用来封印灵魂之用的。
    脑海中开始有了个模糊的猜想。
    可能真的是月儿将陆风眠召唤回来的。
    卿时指尖摩挲着那口哨，随后温柔地亲了亲月儿的额头：“娘亲没骗你，你吹响了，她就回来了，但是娘亲受伤了忘了许多事。”
    “而且后来娘亲也去找月儿了，月儿原谅她好不好？”
    小家伙仰着头泪眼婆娑地点头：“嗯，好。”
    “那月儿还记得天为什么会黑吗？”卿时诱导她去回忆一些事。
    “记得，母亲你和一个奇怪的人打了一架，然后天就黑了，好多人说母亲容不下其他神灵，要毁灭世界，我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他们都在怨恨母亲。”
    系统在旁边，忽然看向了卿时：“神女，你要灭世啊？”
    卿时：......
    她不信自己会做这种事，尤其是妻子女儿都还在这个世界的情况下。
    “你觉得呢？”卿时凉凉地扫了一眼系统。
    系统哆嗦了一下：“我觉得要是宿主真的死了，你可能是真的干得出来这种事的。”
    卿时一时无言，主要是无法反驳。
    “月儿还记得其他的事吗？”卿时没有搭理系统，而是继续循循引导小月儿。
    “没有了，还记得母亲和娘亲会陪我玩，我还去过娘亲说的外面的世界，可热闹了。”
    她说着说着眼睛又亮了起来。
    卿时捏了捏她的小脸：“可以和母亲说说吗？”
    “母亲，你也不记得了吗？”小家伙语气有点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