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切的前提是……第四次,爱因兹贝伦的研究成果仍差了一个世代,而终于完成的第五次却选错了战略。这样的条件,才能够引出相对和平的结果。”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世界的毁灭,是因为爱因兹贝伦更加优秀吗?”
“嗯。另外我方所检测到的这个特异点存在的圣杯反应,恐怕就是你的魔术回路……”
“爱因兹贝伦的成果既然完成的如此完美,已经称得上是拟圣杯了。”
“很好,你已经理解了。”
assassin重新举起手里的武器,“源头必须要破坏,我们的目的不冲突吧?”
“不——抑止力的代行者,比起赋予你的职责,在下能提供更为彻底的解决方法。”
“比破坏这个人造人更确实且更简单的方法吗?”
assassin毫不客气地问。
“……”
不知为何,爱丽丝菲尔完全无法面对对方的冷淡和敌意,不自在地撇开了头。
“这方法一点都不简单。”
埃尔梅罗二世诚实地说,脸上却丝毫不显弱势。
“不过这位英灵啊,在下要反过来先问你。
“你是否无论如何都想亲手杀了这位爱丽丝菲尔吗?”
“……”
这个问题,对于assassin似乎很难回答,认真思考了一段时间,他才慢慢开口。
“我不知道。我没有考虑过。我早就放弃了是非的观念。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但现在,若你让我重新选择……”
他的内心确实存在难以言喻的纠葛。
这并不应该。
他的心脏一直坚如钢铁。
他的感情也早枯竭。
他让自己完全变成冷酷无情的计测机器,一生都在冷漠不停地选择生者和死者。
就这么,杀,杀,杀,手上沾满了一层又一层鲜血。
直到把自己的名字都忘记。
心彻底坏死。
但,这个人造人——
抑止力的代行者稍稍抬头,看向那个他以前从未见过的,白发的女人。
好像整夜的战斗让她有些疲乏了,此刻的脸色并不太好,可是丝毫也未损她那宝石一样高贵的容貌。
因为她那温柔的目光和微笑一直,一直,一直——
都在他的视野里,熠熠生辉着。
让他已经坏死的器官,犹如死潭遇雨,枯木逢春。
开始强力疯狂地跳动。
迎接生的喜悦,违背他理智地。
咚。咚。咚。
锤得他的灵魂都酸涩疼痛得皱巴巴,缩成一团。
“……如果说还有其他的方法,我想去尝试一下。”
assassin最终退让了。
这是为什么呢?
他还是第一次产生这种感觉。
“也就是说,你还残留着一些作为人的心啊。”
红风衣的男人好似看出了他的想法,笑着说。
“是在成为名为抑止力的装置的一部分之前,那愚蠢又高贵,怀有深深爱意的灵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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円藏山,柳洞寺,大空洞。
远坂时臣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周围满溢着生命的活力。
但也太过活力充沛了。
满溢的活力,像是在歌颂生命诞生的空气。
大量的“生气”,化作目所能视的魔力之流。
——活力满溢到让人想吐。
虽然闪耀着生命温暖的光辉,但确实污秽到让人想背过目光。
完全没有生命的迹象。
在这被遗忘的地下空间里——
无边无际的天幕,以及——黑色的太阳。
广大的空间已经不是洞窟,而是荒凉的大地了。
直径足足有二公里——不,应该有三公里了吧。
在遥远的另一端,有块形同墙壁的岩石。
……那既是这场战争的开端,也是终点。
登上那山崖的话,视线应该能广阔的像站在巨大的火山口吧。
那就是,存在的二百年间,不停地运作的系统。
那里有着人工构筑而成的大规模魔法阵。此阵有着从冬木市的灵脉中汲取仪式必要之魔力并储存的职责。
这就是作为圣杯战争真正核心的大圣杯,别名“天之杯”。
坐镇于阵的中心部的是“冬之圣女”羽斯缇萨。二百年前,将自己的身体当作大圣杯的中枢来献出的爱因兹贝伦的女人。
而这块岩石,正在从盆状的内部燃起漆黑的火柱。
“咚。”
“咚。”
火柱中,有胎动的黑影。
荒野中闪耀的亮光,是从“那个”中泄露出的魔力的波动。
……远坂的文献中记载着,这是被称为开端的祭坛。
在其正中心。
环状回廊,心脏世界的“天之杯”。
现正孕育着无法计量魔力的它,如今却创造出不辜负其异名的——
“异界。”
这是什么啊……
“这是什么东西……”
远坂时臣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尘土中。
仪态全失。
“这、竟然是远坂家族追逐了二百多年的奇迹?!”
只消一眼。
二百年来,只消来确认过一眼。
就能发现,这场魔术师倾尽全力想要到达根源的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