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青年已经人过四十,他也不再是十来岁的年轻人。
“这个孩子……”宇智波火核目光隐晦地看了一眼和纲手排排坐在一起的宇智波神奈。
“不要把事情传出去。”宇智波斑说。
他倒是不在乎别人找他麻烦。
左右过去几十年已经习惯了,他不去找人麻烦,麻烦也会找上门来。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和弟弟确实没有孩子,两个人都是直挺挺的光棍。
宇智波一族的话语权已经大不如前,自他之后,族内再没有出现过万花筒写轮眼,无论是对血脉外流的忌讳,还是为了争取更多的话语权和巩固一族在村中地位,在发现宇智波神奈后,势必会想办法和她取得联系,将外流的血脉带回族内。
从天上掉下来的星星,总要回到天上去,在这期间,没必要有多余的枝节再横生。
“奈奈。”宇智波斑捏筷子的手顿了顿,“她叫奈奈。”
“我明白了。”宇智波火核低下了头,语气透着谨慎和严肃。
宇智波神奈打了个哈欠,半眯着眼睛,松散慵懒的样子让宇智波火核想起秋天团吧成一团趴在屋顶上晒太阳的橘猫。
……
有关宇智波斑还活着这件事情,除了意外闯进火影办公室的志村团藏和相关人士,其实没多少个人知道。
事情还没来得及公布,宇智波斑给人的凶残形象根深蒂固,外加上这人死了又活,这么一想,又增加了一点阴谋和神学色彩,一时间也不好大摇大摆地在村子里活动。
“没人知道你是宇智波斑不就行了。”
宇智波神奈拿起梳子,从抽屉地抽出一根头绳,放到青年面前,一本正经地告诉他,“多笑笑,头发绑起来,比变身术都好用。”
千手柱间盯着挚友的脸看了看,又想了想,表示强烈的赞同。
宇智波斑满脸狐疑地看着别放在桌面上的梳子和红头绳,眉头几乎要拧成麻花,几乎快要把“你们是傻子吗”的疑问写在脸上。
今天的天气不错,无论是千手柱间还是千手扉间,本就没有太过限制宇智波神奈的活动,猫本来就是一种不会彻底安分的生物,于是顺理成章地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溜达出去。
考虑到她身上还有伤,以及从头到尾不知道消停的鸡掰性格,宇智波斑不太放心。
目光触及到放在桌子上的头绳和梳子,青年下垂的眼帘颤动了一下,而后伸手,越过梳子,伸出手指将头绳勾了过来。
……
从千手家大宅到拉面店铺,这一路过来,还真没人认出他来。
宇智波斑深深觉得这届忍者不行。
拉面温暖的气息扑倒脸颊上,宇智波斑一手捏着筷子,眉头微蹙,垂眼看着浸泡在高汤录的面条,眼角余光瞥见托着腮笑的宇智波神奈。
“是不合您口味吗?”老板的声音传来,没有恐惧和没有忐忑。
“没有。”宇智波斑淡定地抄起筷子。
“那就好。”
老板悬着的心放在,鱼尾般的皱纹舒展。
布帘垂在冬日柔软的日光里,汤锅里冒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宇智波斑半垂着眼睫。
这个村子,也并非一无是处。
……
作为当任的火影,千手扉间偶然发现宇智波神奈的思想很前卫,并且很符合先下的局势,在各方面都很适合实行,于是他让影分身在办公室里给自己顶了一夜的班。
宇智波神奈抽丝剥茧,就着忍者本身的社会性质和问题,把木叶现在的政治制度和经济体制的弊端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谈了半宿,困了想回去睡觉,硬生生地给千手扉间扣在和室,谈话持续了一夜,她一宿都没睡成。
黑夜在天边褪色,薄薄的云雾透出朦胧熹微的白昼。
阳光斜坠着穿过障子门,裁剪整齐的阴影落入室内,白发青年的大半张脸笼罩在阴影里。
“如果你早出生几年,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男性低沉的声音在室内响起。
“你总不可能以死对头的身份劝我阿爸结婚生孩子吧。”宇智波神奈托着腮,撑着要掉不掉的脑袋。
“那确实不可能。”千手扉间的语气淡淡。
千金难买早知道,伦理道德和善恶观念在纷乱的战争中,本身就会遭到模糊,战场里的事情本身就说不清楚对错,谁死谁活,追根究底,怨恨不到具体的某个人身上去。
撇开这些不谈,就算早知道了,以死对头的身份去劝宇智波泉奈结婚生孩子,不用想,他就能知道后果是什么。
绝对会遭受到宇智波泉奈看傻x一样的鄙夷目光,外加上火遁刀子糊脸。
千手扉间把桌面上卷轴团吧团吧成一团,蓦地发现宇智波神奈已经趴到了桌子底下,脑袋垫着蒲团,整个人蜷缩起来睡着了。
纤长的眼睫翘起,柔软的发丝下榻榻米上铺开。
千手扉间顿了顿,而默不作声地从橱柜里翻出一张毯子,轻轻盖在小丫头身上。
无论和这个孩子相处多久,他都觉得对方很神奇。
下垂的眼睫半遮住红色的眼眸,青年的目光在小姑娘柔软的脸庞上停滞了须臾后,便移开了。
奇怪的矛盾综合体,就像是大型猫科动物一样。
千手扉间拿着卷轴,放轻动作从和室里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