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怀孕。”素凉明白他的意图,但自己的身子她也清楚。
收回手,见他若有所思,素凉道:“这一年多王爷找了许多人给我补身子,功夫倒是懈怠了。”
元化眼尾微扬,黑眸中难掩戏谑,“在戏台之上,久未相见的两人,第一句总是会语出关心,道对方消瘦,今日与公主相逢,草民却实难违心说出这番戏文。”
说她胖了!
素凉悠悠瞥了他一眼,秀眉微蹙,“其实王爷从未提起过子嗣,他总说再过两年,是我私下里在偷偷准备着,还悄悄寻了秘方。”
“所以公主夜里出去看诊?”元化了然,随后又想到一事,“那‘壹’是怎么回事?草民可听说,水镜台那幅画被公主当众悬挂,声誉可损失了不少。”
素凉想着,就觉着心口闷闷的,那日在皇宫里见到的小皇子,跟个糯米团子似得,粘着自己奶声奶气地叫“婶婶”,真想偷走啊……
“师父说,让我听王爷的,还是先补补,现在不宜有孕,我当时心情不太好,想着白天看到的假画,就……”
“就鉴了半个多月的假画?”元化忍俊不禁,“公主的这口气撒得真长,倒是苦了黑市上的贩夫。”
素凉斜睨了他一眼。
“摄政王善后的方式一如既往地狠,这几日下狱的怕是要上千了。”
京都动荡太大,快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上一次夜珩清除幽国的奸细网的动静都没这次大。
夜里的清风被靠墙几棵的桂树挡了大半,斑驳的光影透过枝叶间的空隙落在地上,星碎的就像是久未拾过的话语,零零散散,稀疏平常。
素凉跟元化在亭中说着话,俩人没有半点生疏。
糕点都吃完了,素凉撑着脑袋,望着庭院的进来的方向,喃喃道:“王爷怎么还不来?”
“兴许快了。”
听到这话,素凉来了几分精神,“要不去找找他?”
元化不紧不慢地给素凉添了茶水,语气仍然温和,“不行。”
既然答应了夜珩替他看好人,自己断不会出岔子,更何况他也不愿公主陷入危险当中。
毫不意外接到素凉几乎快要溢出来的幽怨视线,素凉敛下眸,捏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
用力的刹那茶杯被另一只有力的手摁住,桌上的茶杯依旧稳稳当当,半滴也未溅出,那手的主人面色淡然从容,指尖慢条斯理地摩挲着杯盏的边缘,看似轻松半点力气没用,然而在素凉撤手后杯盏径直裂开,碎在了桌上,茶也流了不少在元化那只修长的手上。
试探还没开始就这样结束了,素凉巴巴地望着桌上的碎片,呆住。
元化拿了张帕子擦拭着手上的茶渍,看向素凉的眸里满是笑意,“公主原本就不是草民的对手,这一年娇养,还妄想从草民眼皮下离开吗?”
素凉看向他,她确实是想将杯子丢给他,自己溜掉的。
元化眼中的笑意更浓郁了几分,“声东击西可不是这么用的。”
“你们倒是玩得挺好。”素凉彻底歇了自己的小心思,双手撑在桌上捧着自己的脑袋,“将我引到这里,倒不许人走了。”
“太危险了,今夜摄政王府也不一定全然安全,进进出出的武将带着侍从,万一混了别有用心之人,防不胜防。”元化唠叨着,即便知道小姑娘已经猜到了但还是说了一遍,“水镜台不会有人想到的。”
“原来都是设计好的。”素凉回想起夜珩那温柔无害的模样,咬牙,“当真是相处的时日久了,忘了他原是老奸巨猾的摄政王殿下!”
老奸巨猾的某人刚越墙进来:“……”
小妻子对他的怨念有点深。
目光触及愈近的黑影,元化默不作声地睨着素凉,赞同地点了点头,继续诱道:“只是这样吗?”
见状,素凉微眯了眯眼,后背一瘆,求生的直觉让她转了话锋,“当然不止,但即使他再小气、再可恶、再腹黑,也是我心头上的夫君呀!”
果然,当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之时,素凉才庆幸自己说了点好的。
想着,随即瞪了元化一眼,一年没见,这刚见面就诱导她两回了,有这么过分的朋友吗!
元化哑然失笑,随之走向气质冷寒的某人,“摄政王再不来,本座倒要留不住人了。”
夜珩紧紧抱着怀中的一只,凤眸微深,“大祭司的能耐尽在言语之间,本王的确不能寄希望在你身上,匆忙赶来,幸而没有误事。”
见俩人一见面就针锋相对,素凉扯了扯夜珩的衣袖,仰头望向他,声音软了些,“王爷,我有些困了。”
元化朝两人挥了挥手,“王爷快些回府吧,本座也着实倦了。”
低眸察觉她眼中的疲倦,夜珩心疼地抱起人就走。
身后还传来大祭司慵意懒撒的声音,“摄政王来得可真匆忙,再过一个时辰恐怕天都该亮了。”
闻言,夜珩风华无双的俊颜沉了几分。
素凉:“……”
这俩人。
回到王府。
素凉乖巧地躺在床上,见身侧之人毫无动静,她挪了挪小身子,一把拿开夜珩的手臂,钻入了他的怀中。
知道他还未睡着,素凉问:“棘手的人都抓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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